實在撐不住了。能不能給點兒吃的再跪?”
“不能。”楊氏淡淡地道,自己閉著眼,繼續數著手裡的念珠。
龍香葉飢寒交迫,卻無計可施。只好咬牙死撐。
梅香去蕭士及和杜恆霜的房裡回報了楊氏的話。
杜恆霜沒有說話,只是在把兩個孩子安置到床上。
他們剛吃了午食,要小睡一會兒。
蕭士及就帶著梅香來到外屋,沉吟著問道:“別的還好說。可是讓老夫人今日不吃飯,會不會對老夫人的身子有礙?”
蕭士及記得龍香葉身子好像特別虛弱,家裡一有大事,龍香葉就病得起不來床。
梅香笑了笑,含蓄地道:“侯爺,您放心,老夫人身子好著呢。別說是一頓不吃,就算兩三天不吃,老夫人也不會有事的。”
蕭士及不信,看了梅香一眼,“我記得老夫人的身子很弱的。以前大病過好幾次。”
梅香見蕭士及不信她的話,不敢再說,忙低下頭,“嗯”了一聲,“奴婢會給老夫人和曾太夫人送茶水。”
蕭士及知道,人只要有水喝,還是能夠支撐數日的。他們在朔北跟突厥人交手的時候,經常輕騎簡裝,深入大漠,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就是一羊皮袋的水。只要有水,他們就能活著從大漠出來。
既然能有水喝,餓一次也無所謂吧。
蕭士及想起他們小時候,爹爹剛剛死在獄中的時候,他們一家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幾個孩子那麼小,也都是有過餓肚子的經驗的,也就不說什麼了,揮揮手,讓梅香下去。
杜恆霜一直沒有說話,坐在床沿,看著兩個很快就睡過去的孩子出神。
蕭士及走過來,站在她身後,也看著剛剛睡著的兩個孩子微笑。
自從那一天擊退山賊,杜恆霜就沒有跟蕭士及在私下裡說過話。人前他們依然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人後這些天,杜恆霜對他都是淡淡的。
蕭士及心裡很不舒服,但是也知道,這事不能怪杜恆霜。他貼著杜恆霜坐下來,扶著她的肩膀,低聲道:“……別生氣了。”
杜恆霜掙了掙,伸手撥開他的手,淡淡地道:“我沒有生氣。”
這還叫沒有生氣?
蕭士及失笑,索性從背後伸出雙臂,攬住杜恆霜的纖腰,道:“我代我娘向你陪不是。”又道:“你看,太祖母不是去勸我娘去了?以後一定會好的。”
杜恆霜嘆口氣,低著頭,一根手指在蕭士及橫過來的手臂上慢慢滑動,“如果沒有太祖母這個人呢?你當如何?——是不是就是一個死結?要麼,我自求下堂,要麼,你休了我?”
蕭士及雙臂一緊,將杜恆霜緊緊摟在懷裡,低頭在她的後頸項親了一口,道:“當然不會。就算沒有這個真的太祖母,我也會去找一個‘太祖母’回來。”
“啊?真的?”杜恆霜很是驚訝地回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說,你會……?”杜恆霜遲疑著問道。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吧?連這種事都能做假……
蕭士及笑了笑,“其實這種事,我以前也做過。當然不是在咱們家裡,而是那時候為毅親王辦事的時候。如果我跟你說,我還主持過好幾次‘仙人跳’,就是為了拿住一些官兒的把柄,你信不信?”
杜恆霜無語半晌,拿青蔥般的手指頭往蕭士及額頭上點了點,“你呀,以後可別把這種心事用在我這裡。我可是看得出來你是真情,還是假意。”
蕭士及忙道:“我當然不會騙你。對我娘那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不過到底不想說這件事,蕭士及還是轉了話題道:“明天就要祭祖。洛陽的大司馬會過來觀禮,還有洛陽大大小小的官兒,大概也都會過來。你到時候多準備些賞封兒。這些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