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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一聽自己再難有子嗣,一下子傻在那裡,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剛才說話的太醫,臉上的表情似乎在怪責他如何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萬貴妃卻聽得兩眼往上一插,纖弱的身子如同沒了骨頭,軟軟地往地上緩緩倒去。
永昌帝趕緊扶住她,連聲叫道:“太醫!太醫!”
這幾個太醫中領頭的一個連忙過來給萬貴妃切脈,然後後退一步道:“娘娘無礙,就是有些急火攻心。”
萬貴妃嚶嚀一聲,從永昌帝懷裡醒過來,眼淚如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細膩白皙的小手抓住永昌帝龍袍的前襟,抽抽噎噎地道:“陛下……陛下……妾身怎會如此命苦……禮兒這樣不明不白送了命,現在歡兒又如此,妾身還不如死了算了。”在永昌帝懷裡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雖然是年過三旬的婦人,其嬌媚之狀竟如十八九歲的少女,而且哭得時候尤其動人。樣貌雖是沒有先皇后美豔大氣,但是那股小鳥依人的情態,就連幾個太醫瞧了都忍不住一顆老心漏跳了幾拍。
幾個太醫連忙將頭壓得低低地,緊緊地躬腰伏身,望著地面,恨不得將腰折成斜尺子。
永昌帝聽萬貴妃提到三兒子齊禮之,心裡也痛,忙道:“愛妃不必傷心。我會去找最好的太醫,來給歡兒治病,一定能治好的。”居然連“朕”都不稱了,直接你我相稱,簡直是把萬貴妃當了正宮娘娘一樣對待。
幾個太醫的腰彎得更深,甚至全身都發起抖來。
“你們幾個給我聽著,朕的太醫院養了你們這麼多太醫,平日裡個個自稱‘神醫國手’,今兒碰到點小傷小痛,就敢危言聳聽,你們是不怕砍腦袋嗎?!”永昌帝轉頭就斥責起太醫。
千金公主閨名歡之,此時終於回過神來,驚呼一聲“娘,若是治不好,我就不活了……”將萬貴妃叫了過去。
萬貴妃從永昌帝懷裡掙脫,忙忙地來到千金公主床榻邊上,拭著淚道:“歡兒你放心,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兒。父皇和母妃一定去尋最好的太醫來給你治病。若是這些人都不中用,就去民間……”
永昌帝怒吼一聲,打斷萬貴妃的話,“去什麼民間!他們就是太醫,號稱是最好的醫士,拿著朕的俸祿,居然尸位素餐,連一點小傷都治不好!朕要他們有什麼用?——朕警告你們,若是不能將公主的病治好,朕砍了你們的腦袋!將你們全家抄家流放!”
幾個太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帝的話,是金口玉言。一旦說出口,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幾個太醫瑟瑟發抖,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掉落下來,對扣著的雙手一再上下抖動,話都快要說不全乎了。
那去過穆侯府的太醫此時想起穆侯先前暗示過他的話,又想起這位諸郎中如今聲譽鵲起,醫術越發高明,許多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症,她都能有法子治得妥妥當當的,已經讓太醫院許多太醫對她側目而視,便心下一橫。——女子行醫,本就是不守婦道,還能超越男子,更是該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
諸小娘子,對不住了。
那太醫下了決心,咬牙拱手道:“陛下,此事其實並不是毫無轉圜的餘地,只是微臣去得時候,公主已經為庸醫所誤,將骨盆處繃得太緊,致使胯骨移位,才將本來可以治好的輕傷,變做了不可治癒的重傷!”
“庸醫?!”永昌帝冷哼一聲,“千金公主千金之體,如何能讓庸醫近得身?——瞿太醫,你說話也要動動腦子!”
千金公主卻在痛哭流涕中想起一事,忙哀叫一聲“父皇!”
永昌帝連忙轉身過來,和萬貴妃一起伏在床榻邊上問道:“吾兒何事?”
千金公主含淚道:“在瞿太醫去之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