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熱乎飯吃。”
姚景元點頭:“對的,我要考狀元,還要養姐姐。”
一車人都笑了起來,恭維小少爺一定得償所願。至於日後,還真真讓人服氣,切切實實說到做到,這倒是大家沒想到的。
到了路口,姚妍趕緊吩咐車伕:“押貨的先回家,咱們先往左邊拐去,我今兒很想四處轉轉。”
劉嬤嬤雖覺得姑娘第一次進京就瞎指揮有點胡鬧,但只要姑娘高興,她也不攔著,馬車左拐右拐便到了玄武大街上。
馬車剛行了一會便被人群堵住,問了問情況,卻原來是前面有一年輕貌□□在賣身求助。
這少婦丈夫前年出海,一去不歸,她和婆婆兒子一家三口苦受家業。去年婆婆去了,村裡閒漢便時不時想來佔便宜,日子便越發難過。過年時節兒子又一病不起,村裡鎮上郎中問便,錢花光了,病卻還未治好。
於是一狠心求里正寫了文書,自賣自身,但條件卻是兒子保留良民身份。因為不是全家賣,稍有些家底的人家就不放心,是以看的多,真出手賣的卻沒有。
也有幾個男人看中了這少婦美貌,想買了做妾,可這婦人放下話來,寧願當清清白白奴僕,不願與人為妾,即使正妻也不成。
姚妍上輩子便聽說這少婦故事,裡面曲折不細說,但這女人後來做胭脂水粉生意,眼光獨到不說,性子潑辣、嘴皮子利落、為人也仗義,實在是經商能手。後來她相公回來了,帶回大批錢財,兩口子把幾家鋪子經營得有聲有色,成為京城有名的大商戶。
現如今,姚妍指靠不上老本,為了將來生活得好,只能另闢蹊徑,自己做一做生意。可即使重來一世,她也有自知之明,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她記起前世這少婦便是上午在這裡自賣自身,下午晚上幫夜市攤子幹苦力,勉強拿些藥維持著他兒子生命。
沒想到,她沒來晚。
觀看一會,姚妍覺這女人眼神堅定,即使有閒漢撩騷,她眼神也只當他們是死人,果真是自強自立之人。
便從馬車上下來,走過人群,半蹲在這少婦面前:“跟我來吧。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也能幫你養活兒子。”
這麼多天,頭一次有女人來詢問,還是一小小少女。那少婦抬起頭來,入眼的便是一嫵媚桃花顏。媚則媚,眼神卻純,她心裡安定幾分。趕緊站起來行了一禮:“奴家夫君姓薛,奴家姓李,您叫我薛氏或薛李氏都可。奴家想大膽一問,姑娘家中幾口,真能容下我這兒子?”
姚妍笑,心道估計是這陣子被騙怕了,便也不計較。“這裡不方便多言,先拿著銀子治好了你兒子,再到國子監旁邊的安陽衚衕來尋姚家便是了。”
將銀子放到薛氏手中,姚妍也不再多停留,往馬車裡走去。
薛氏愣在當地,足足有兩個大銀錠,她這輩子沒見過這樣多錢。等反應過來,趕緊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抱起兒子便往醫館趕去。
劉嬤嬤小聲嘮叨:“姑娘您也忒好心,她拿了銀子跑了怎麼辦?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騙子,到處都有賣身葬父之類的女子,也有那自殘的男子等等,多數都是騙錢而已。”
賣身的人多,她又不是個個照應,還不是想著互惠互利。“不過二十兩銀子,對她是救命,對我卻只是聽個聲響。就算是騙子,也傷不到根本,全當買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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