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三裝作一臉風光霽月,老四白了一眼,虛偽!揹著手晃悠悠走了。
姚妍在門後聽到兩兄弟的對話,忍不住嘴角上翹。兄弟鬩牆什麼的,多有意思。不過火候還差太多,連個火化都碰撞不起來,沒勁。
劉嬤嬤幾個鐵青著臉色隨著進了屋,守家的文琪迎了上來,將帶著露水的衣服換了下去,又端上來一個青花瓷盞:“姑娘,天涼喝碗黑糖薑湯去去寒。”
姚妍一飲而盡,身子瞬間發熱,這才問道:“院子裡安排得可妥當?”
文琪點點頭,小聲道:“兩個小丫頭還算老實,兩個婆子有些嘴碎,好在進不了正房,也不怕出事。就是嫣紅和香兒,一個比一個會當大小姐,活計沒有個拿手的不說,還塗脂抹粉穿紅著綠的。知道的是丫頭,不知道的當是通房姨娘。”
姚妍笑噴,點點文琪的腦門:“若本姑娘是個爺們,她們還能勾引了去,可惜呀,本姑娘有心無力,佔不到便宜。”
文琪氣得跺腳:“姑娘,人家說正經事呢。您是不會被勾走了,可她們萬一接近少爺呢?”
嫣紅十七,香兒十四,可景元不過十二,這年紀差有點大。但想到前世這兩個女人作為,姚妍決定不給這兩個丫頭作妖的機會。
“你們防備著是對的,不過這嫣紅是大表嫂派來的,香兒是二表嫂派來的,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敬而遠之便是。”嫣紅和大表哥暗通款曲,香兒雖還未破身,卻也和二表哥眉來眼去。
這兩位表嫂,可真是人才。不過她來者不拒,日後總有用處。
姚妍歇下,只留一個新買的精瘦模樣的小丫頭杏兒隨身伺候。劉嬤嬤幾個拗不過,只由著她去了。
見人都走了,姚妍方問:“剛剛你盯住侯爺了?他去了哪裡?”
杏兒看著小,實則年紀過了二十,早通人事。見姚妍問,她臉先紅了。猶豫了片刻,方開口:“姑娘,侯爺這人……”
姚妍:“實話實說,不用隱瞞。”
杏兒無法,只能實話說來。
侯爺離開後,確實是去了書房。但可不是面上說得那樣處理政務,不過是花天酒地而已。拉著一個小丫頭胡鬧就罷了,還玩了一個小戲子。
“姑娘,那侯爺果真不是好人。那小丫頭和小戲子頂多十二三歲,可憐得緊。侯爺不僅自己用藥,還給那二人餵了藥,折騰得人命都要去了半條。奴婢實在看不下去,逮了一隻貓扔進院子想打斷一下。可那侯爺不僅不住手,竟然當場就把貓給掐死了,還大笑不止……”當時場景毛骨悚然,即使她見多了血腥場景,也覺得噁心。
姚妍:“……”能把活生生的貓掐死的人,殺人也不在話下吧,包括殺她爹。
想到小戲子,姚妍腦子裡閃了一下:“那小戲子可是眉間有一顆紅痣?”
杏兒點頭:“嗯。啊?姑娘如何知道?”當時小戲子被壓在書桌上,頭卻被侯爺一隻大手捏住抬著,姿勢極為怪異,尤其那眉心痣,讓月光耀得十分清楚,扭曲至極。
姚妍冷笑,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聽說延慶王家裡丟失了一個小戲子,正派人四處尋。杏兒,你明日便藉機出府,將這訊息遞出去。實在不成,找你主子幫忙也成。”
延慶王最愛戲子,而且屬於多情種子,只要喜歡一個人,總是對他好到極致。只有過了那陣熱乎勁,才將人丟在府中,給口飯吃不至於餓死。這小戲子,聽說延慶王剛得手,不知為何帶著遊玩時候丟了,心疼得他不得了,出重金懸賞。
沒想到呀,這小戲子竟然被藏到了侯府。
杏兒低頭:“姑娘,你現在才是我主子,原來的只是舊主而已。”
姚妍笑:“好好好,我信你。只要你把事辦好了,就是真把我當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