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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隨州與尹約的成長環境完全不同,他是那種一出生就有無數人等著侍候他,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他動一根手指頭的人物。唸書的時候因為過於不接地氣,又不喜歡那些紈絝子弟,很長時間都沒有朋友,向來獨來獨往。
他對此不以為然,倒是紀父有點擔心,特意安排了幾個下屬的兒子在他班裡。那些人主動和他接近,事事唯他馬首是瞻,跟甩不掉的跟屁蟲似的。
後來紀隨州惱了,回家和父親說讓他把人撤掉。紀父跟他說了這裡面的緣由,他卻一臉不屑:“我這樣的,就算一輩子沒有朋友,又會怎麼樣?”
確實不會怎麼樣,頂著紀正鋒兒子的頭銜出去,他無論到哪裡都不必看人臉色。
這一切直到碰上尹約才徹底改變。
她是他這輩子第一個要費心討好的人,雖然目的不純,但當初追求她的時候,紀隨州確實下過一番功夫。
畢竟那時候尹約還不到二十,青春年少目中無人,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只憑自己的喜好。頭一回見面她就討厭紀隨州,這人眼睛長頭頂上,嘴裡說著喜歡,可看不出一點誠意。
她那時就問他:“如果我讓你陪我吃鴨血粉絲湯,你願意嗎?”
紀隨州從不吃這種東西,聽到這話停頓一下,回答:“我可以陪你喝玉米蔬菜奶油湯。”
尹約覺得這人太沒誠意,當即拂袖離去。活了近三十年的紀隨州頭一回發現,女人真是種難哄的生物。
後來到底還是喝了鴨血湯,才算把他搞定。
人總是有一個底線,一旦這個底線被突破,很多事情就急轉直下一洩千里了。打那時候起,紀隨州禁錮多年的身心得到了徹底的解放,以至於認識多年的裴南都覺得他跟換了個人似的。
“尹約的魅力竟有這麼大?”裴南大感意外。
紀隨州卻回他一句:“我只是覺得玉米餅之類的東西味道也不錯。”
吃過飯兩人回酒店,尹約想著要不要直接回b市,紀隨州卻道:“明天再說,今天還有別的事情。”
她以為他有生意要談,就自顧自回房去了。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外頭有人敲門。開門一看見是紀隨州,手裡拎了個袋子,直接往她面前一遞。
一個很普通的品牌袋子,尹約開啟來一看,發現裡面那件是紀隨州昨天穿的襯衣。
再看他這會兒,身上已然換了一件。
“你去買衣服了?”
“昨天走太急,沒顧得上換,你這會兒沒事兒吧,會洗衣服嗎?”
尹約突然想起從前那會兒,她似乎也給紀隨州洗過衣服。
那時候她還在唸書,家務活一竅不通。有一回和紀隨州在外面見面,不小心弄髒了他的衣服。情況和這回差不多,他買了件新衣服換上,把髒的交給她洗。
尹約站商場裡發愣,問他去哪裡洗:“要不去女廁所?”
結果紀隨州拉著她上車,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專門給她洗衣服。
酒店沒有洗衣液之類的東西,只能拿浴室裡附贈的小肥皂和沐浴露來洗。那種東西根本不好用,她一雙手搓得都紅了也沒洗乾淨。
紀隨州靠在浴室門口皺了半天眉,最後來了句:“你這樣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她當時年輕氣盛,臉皮也厚,當即回了句:“沒關係,你有錢嘛,請人幫你洗就好。”
說完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後來想想他這話或許另有深意。他壓根從來沒想過要娶她吧。
這件事後來還引起一點點波瀾。
紀隨州這樣有才有貌的新銳企業家,其實很有話題性,時不時就會在財經版面露個臉什麼的,算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名人。他倆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