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心虛的邊靜玉被嚇了一大跳,沒扒穩窗臺,直接摔了下去。
沈怡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窗邊一看。邊靜玉摔在了草叢裡,別提有多狼狽了。
邊靜玉抬起頭來,和沈怡目光相對。兩人對視著、對視著,忽然很有默契地升起了一種“我好像沒臉見人了”的心情,就一同轉開了視線。當寶來和金來趕到空山寺時,沈怡和邊靜玉正互相躲著對方。
邊靜玉躲著沈怡是因為心虛。他明明說了相信沈怡卻給沈怡求了鎮邪符,這是心虛的原因之一。他把自己的腰帶落在沈怡那了,這是心虛的原因之二。他當著沈怡的面摔了,這是心虛的原因之三。
沈怡躲著邊靜玉也是因為心虛。他在昨天晚上竟然誤以為邊靜玉要爬床,這太讓他心虛了!
金來給邊靜玉帶來了換洗的衣服。邊靜玉換下了因為頭天晚上爬窗戶而沾了灰塵的髒衣服,又是一個翩翩君子了。寶來則帶來了賴皮三的訊息。寶來說:“……賴皮三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常靠著厚臉皮混吃混喝。不過,他曾在喝酒時透露,他接了個活,白得了一百兩的銀子。別人問他是什麼活,他忽然就閉口不言了。對了,有人注意到,在他說這話之前,曾有個女扮男裝的小娘子找過他。”
賴皮三本人已經找不見了,估計是找個地方躲了,現在人在不在城內都不一定。
“女扮男裝?”邊靜玉起了一點點興致。
寶來說:“那姑娘顯然以為自己打扮得很像男人了,但對於那些常混於市井的二流子來說,他們別的本事沒有,打量人的本事卻是一流的,知道哪些人能欺負,哪些人得罪不起。他們其實都看出了那個子不高的少年郎是位小娘子假扮的。我聽了他們的描述,覺得這小娘子應該是大戶人家裡的丫鬟。”
所以,要麼就是這丫鬟自己要找沈怡的麻煩,要麼就是這丫鬟背後的主子要找沈怡的麻煩。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一個困於內院的小丫鬟能和自小養在內院的沈怡有什麼矛盾呢?於是只能是後者了。
這就很有意思了,如果是一位爺們要對付沈怡,他完全可以支使自己的小廝去做這件事,小廝在外頭行走要比婢女方便多了。所以,能支使丫鬟去做事的只能是一位小姐,小姐沒有別的人可用,只能排遣丫鬟去做事。而且,這還應該是一位未嫁的小姐。如果是已經嫁人了的,她就能支使管事去做事了。只有未嫁的小姐,要對付一個外男,這事是不能被家人發現的,於是只能支使貼身婢女去做。
那麼,現在的問題來了,沈怡什麼時候得罪過一位未嫁的小娘子?
邊靜玉起先還能正常思考,很快就忍不住腦洞大開了。當然,他不會懷疑沈怡的品性,加上沈怡以前見不到外人,於是他的腦洞都開在了其他的奇怪的地方。比如說,他懷疑這位未嫁的小娘子瞧上沈德源,雖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關注一下沈家的情況,想讓蘇氏倒大黴。
寶來無語地說:“主子,您還不如懷疑那位小姐是看上您了。”
這樣的猜測很合理啊,如果有位小姐看上了邊靜玉,但邊靜玉卻和沈怡定親了,於是她就將沈怡視為了眼中釘目中刺,眼看著沈家終於倒黴沒落了,邊靜玉卻還要和沈怡不離不棄,那小姐惱羞成怒之下決定要出手對付沈怡,最好沈怡從此一睡不醒,等他們退了親事,小姐就有機會嫁給邊靜玉了。
邊靜玉不高興地說:“難道在你的心裡,你家主子我是如此招蜂引蝶的人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寶來忙說,“但主子您這般優秀,萬一有人無意間瞧了你一眼就誤了終身……”
邊靜玉面無表情地看著寶來。
寶來忙把自己腦海中正在上演的愛恨情仇全都壓下去了。
見寶來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