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石地說:“我也準備個一車,半車算我的,半車算小弟的。”
好嘛,這下不光拿著沈怡的樣貌打趣,還拿著沈怡和邊靜玉的親事打趣了。
沈怡的耳尖紅得都快要滴血了。
邊靜玉低頭看著自己袖子上的紋路。啊,這個紋路真好看啊。
待到玩笑過後,老夫人這才正經問了沈怡家中如何,沈怡一一作答了。老夫人說了些關心的話,又寬慰沈怡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沈怡也一一應了。老夫人沒有多留他,打發他去見了安平伯。
邊嘉玉和邊靜玉跟著起身,又領著沈怡去了安平伯住的順安院。
待他們離開後,魯氏繼續和宋氏說悄悄話。魯氏道:“沈家的家教真是沒得說,若靜兒是女兒身,這女婿就太叫我滿意了,真真是天作之合。”她挺喜歡沈怡,也有真心相待沈家的意思,但她把邊靜玉之前勸慰她時說的那一句“日後再籌謀退親”真的記在了心裡,總想著這門親事到最後肯定是不成的。
這是一位母親的心理。母親嘛,總希望自己孩子得到的東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
不過,魯氏心裡自有算計。
她想,就算真退了親,那也是兩家人和和氣氣商量著退的,沈怡和邊靜玉再見面時還是朋友。在魯氏心裡,邊靜玉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沈怡也不錯,他們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能繼續當個異姓兄弟。
安平伯在書房裡等著沈怡。
安平伯府祖上貴至公爵,曾煊赫過,雖這些年漸漸沒了權勢,但到底沒淪落到要靠典當來度日。因此,書房裡的擺設很不一般。牆上掛著名家的作品。但最顯眼處,卻只掛著沈德源的一幅秋蘭圖。
沈怡一眼就認出了父親的作品。他想,父親和安平伯真乃至交好友啊,只他這些年不能見外人,才會和安平伯府生疏了。這實在是有些可惜的。不然,他肯定能和邊靜玉在一處長大了。心裡雖這麼想著,他的眼神去不敢往邊靜玉那兒瞄去,只作出了一副極為正派的樣子,對著安平伯行禮問安。
安平伯知道沈怡去過監牢,忙問起了沈德源在牢中的近況,又問沈德源對於日後有什麼安排。一通聊下來,宴席正好就備好了,安平伯領著兩個兒子留沈怡在前院吃了一頓飯。夫人們在內院用飯。
整個過程中,沈怡和邊靜玉再也沒能單獨說上話。
不過,作為一個細心的人,邊靜玉特意注意了一下沈怡都吃了一些什麼菜。大概是因為沈家在飲食方面管得極嚴吧,也或許是因為做客時有些放不開,沈怡好像對食物沒什麼偏愛,反正邊靜玉沒能瞧出他更偏向哪一道菜。邊靜玉便在心裡對自己說,來日方長嘛,他慢慢也就能知道沈怡的愛好了。
總之,我必定不會讓他受委屈了。邊靜玉對自己很有信心。
當沈怡偷偷朝邊靜玉看去時,就見邊靜玉一臉嚴肅的樣子。他腦海中閃過一道想法,這就是[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並朝你丟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jpg]的表情啊,未過門的“媳婦”真是太嚴肅了。
大概,以後要好好學習共同進步了。沈怡對未來很有憧憬。
沈怡告辭時,身後跟著五板車的新鮮瓜果蔬菜。老夫人送了兩板車,安平伯夫人送了一板車,世子送了半板車又非要替邊靜玉再送半板車,這就四板車了。剩下的那一板車是安平伯跟著湊熱鬧要送的。沈怡記得父親曾贊過安平伯性情醇厚。他很懷疑,多送一板車的安平伯真是父親認識的那個嗎!
邊靜玉送完了沈怡回到自己院子時,院子裡人仰馬翻,看上去極為混亂。
“這是怎麼了?”邊靜玉皺著眉頭問。
金來舉著一件小衣服,焦急地說:“貓不見了。我們一錯眼,地上就只剩下這件小衣服了,貓不知道去哪裡了。”貓都是有縮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