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住到了新誠伯府,他也不怕別人把他說成是沈怡的附庸。
在高飛的幫助下,本來就還算治家有方的新誠伯府更是被圍得像鐵桶一樣了。探子依舊是有的。有一天吃飯時,邊靜玉忽然說:“馬棚裡有個叫許福的,留著別動了,我懷疑那是皇子派來的探子。”
高飛點了點頭,說:“我瞧著他確實有幾分不對,就讓他負責清理馬糞了。”
把皇上的探子趕去清理馬糞?當然沒問題了。因為,他們本應該都是不知道那位探子的身份的。皇上在伯府裡安插探子,倒不是說他懷疑邊靜玉和沈怡了,只是重臣的府裡肯定都有這樣的探子吧。
邊靜玉好奇地問:“高大哥是如何判斷出許福不對勁的?”
高飛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高深莫測的神情。
邊靜玉和沈怡正要洗耳恭聽時,高飛說出了兩個字:“直覺。”
邊靜玉:“……”
沈怡:“……”
很好,直覺系的生物惹不起啊惹不起。
年前大掃除,新誠伯府裡煥然一新。在高飛眼巴巴的盼望中,沈怡派人去接妮兒,可一連線了幾次,都沒有把小姑娘接來。一回是因為天氣冷了,小姑娘有些著涼,沈巧娘不放心叫她出門。等小姑娘病好了,沈巧娘覺得她之所以生病是因為她有些挑食,於是要糾正她的用餐習慣。糾正小孩子的壞習慣時最需要一鼓作氣了,沈巧娘覺得沈怡他們都太縱著孩子了,哪裡敢放女兒投向沈怡的懷抱啊。
高飛見不到沈巧娘,也見不到妮兒,只覺得時間漫長、日子無聊,只好把精力都耗在了校場上,把府裡的護衛們操練得死去活來。雖是嚴寒冬日,但漢子們脫了上衣,光著身子練得全身都冒了白色的汗氣。高飛天賦異稟,經過護衛們的車輪戰後,護衛們一個個都倒地不行了,他還有精力做別的事情。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就做出了一架漂亮的小木馬,等細節打磨好了,就可以送給妮兒當玩具了。
這一日,高飛又心靈手巧地紮起了毽子。看著高飛用公雞的毛做毽子,沈怡覺得手癢,就想辦法弄了個古代版的羽毛球出來。高飛見到羽毛球,以為沈怡做的是一個奇形怪狀的毽子,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沈怡不服氣,拉著高飛跑到花園裡的空曠地,說:“這不是毽子……我今日教你一個新玩法。”
羽毛球拍是兩塊臨時找的板子。總之,這羽毛球已經完全沒有後世的羽毛球的樣子了。只是玩法還是一樣的。高飛稍微適應了一下就上手了。沈怡拉著邊靜玉來給自己吶喊助威。高飛就想逗著沈怡玩一玩,有心讓他在邊靜玉面前丟個小丑,就用力把球拍了出去。然而他用力過猛,球飛出了府外。
本來嘛,一個羽毛球,丟了就不要了。但這是沈怡親手做的,還說要留給邊靜玉做紀念,於是邊靜玉就想去把它找回來。三個人吃飽了沒事做,也沒叫下人幫忙。後花園靠近後門。高飛直接從牆上翻了出去,沈怡和邊靜玉則從後門走了出去。後門口有廚房的人在進行採買,見到主子還嚇了一跳。
伯府的主子不多,但加上下人們,每日的魚肉菜蔬消耗就大了。像他們這樣的大戶,管事們通常都有長期合作的採買渠道,賣菜的人會直接把菜拉到後門處,這一車子菜就都是供給伯府的。此刻在後門處的就是一個年輕的賣菜人,看上去一副唯唯諾諾的老實模樣,正對著採買的管事點頭哈腰的。
高飛朝那拉菜的板車看了兩眼,忽然說:“這是老陳頭家的菜?”
邊靜玉和沈怡雖然不理解高飛為什麼要這樣問,卻站在一邊沒動。
那年輕人連忙說:“給貴人問安了,小的是老陳頭妻家的侄兒。”經常給伯府送菜的是一位姓陳的菜農,據這年輕人說,老陳前兩天因路面太滑踩上了冰,不小心跌斷了腿,因此最近就由他代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