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唯有送飯的宮娥能夠在規定的時辰內出入。
大殿的宮娥從那送飯的宮娥旁經過,嘴唇微張,似說了什麼。
送飯的宮娥回了如夫人的殿中,放下了早飯後,忙推開了內室的小佛堂。
佛龕下跪著一個面容憔悴,且瘦弱的婦人。婦人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著眼,輕聲唸叨:“求佛祖保佑謹之平安無事。”
宮娥站在旁沒有出聲。
如夫人也曾有過自己的孩子,可卻在三歲的時候夭折了,所以那時對如夫人尚有幾分寵愛的家主才會讓謹之公子養在她身側。
那幾年,如夫人對這個孩子傾盡了所有的心思,待如己出,後來謹之公子養在主母那處後,怕主母因他們太過親近而虧待謹之少年,所以故意冷淡疏遠了。
便是如此,這麼些年,如夫人都一直暗中關注著這個孩子,年年親自做衣裳和鞋子,再讓人裝作是府外繡娘做的,送來府中。
伏危被趕出去的時候,在家主面前磕得頭破血流都無濟於事,便暗中讓人護他平安,卻也是無濟於事。
如夫人被軟禁了起來,自此後便再也聽不到伏危的訊息,後來聽到腿斷了,還被追殺,如夫人便一病不起。
老婦跪了半晌後,睜開眼睛,站起給佛祖上了三炷香。
上了香後,宮娥才上前攙扶著病弱的主子,低聲說:“昨晚大殿中,聖上似乎見著了什麼,拿著劍亂砍,然後疑神疑鬼讓人滿殿都點了蠟燭。”
如夫人輕哼了一聲:“夜半怕鬼敲門,那是他作賊心虛。”
宮娥聲音壓得更低:“聖人多疑,只怕那香是不能用了。”
如夫人小喘著,費勁地走到了外間的長榻邊上坐下,緩過了一會,低聲道:“別點香了,在蠟燭中摻一些瘋藥,也能神不知鬼不覺。”
宮娥應:“主子散盡錢財收買殿中的人,也不知有多可靠。”
如夫人笑了笑:“眼瞧著外邊如此亂,這宮中的人誰不知霍善榮的皇位坐不了太久,他們巴不得在這些時日多攢銀錢,他日好逃命。”
霍善榮太急了,太急坐上這個位置了,註定是坐不穩的。
“他們不見得有多忠心……”說著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宮娥連忙給主子倒水,順著主子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