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提醒:“若依你所言是事實,那周世子也是心胸狹隘,容不得人的人,你如此為主謀劃,還是小心他的報復。”
“伏某會提防,多謝寨主提醒。”
幾句客套話後,也就拜別了。
直到離開,伏危才勾唇一笑。
同一馬車的虞瀅見他笑,問:“笑什麼?”
伏危:“一些不想讓你知道的,算計人的壞心思。”
虞瀅似有所解:“你算計了牧雲寨主。”
伏危但笑不語。
周宗主已然猜到當年軍餉誣陷案子與周世子脫不了干係,能不能找到武校尉指認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伏危想讓牧雲寨寨主知道這件事。
他日周家登上皇位,牧雲寨主必是功臣。
天下大定後,那便是龍子之間的猜忌與爭奪權勢了。
伏危雖不曾想過周知縣去奪那個位置,但這自保,與嫡子抗衡的實力定是要有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今日他牧雲寨主知道周家世子心思如此狹隘險詐,他日未必能信服。
伏危從豫章回來不久,皇位易主的訊息也傳到了嶺南。
百姓只在意能否吃得飽,能否過上富足的日子,不怎麼在意誰做皇帝。
而且比起改朝換代,他們更怕這個皇帝會比之前的皇帝更混賬……
皇帝換了,他們日日盼著能舉國同慶,從而能減免賦稅。
可他們哪裡知道,加重賦稅本就是奸臣慫恿的帝王,如此又怎會推翻減免?
百姓的希望註定是要落空的了。
伏危讓錢幕僚先行回豫章,他暫時接管衙門雜務。
錢幕僚日盼夜盼著大人能洗刷冤屈回到周家,時下當真的盼來了,整顆心都飛到了豫章去,哪裡還有心情管這玉縣?
伏危所言,正中他的下懷。
但又擔心去了豫章後,周知縣怪罪,猶豫間,伏危道:“回來時,我已經請示過大人了,大人也讓錢先生儘管到豫章匯合。”
錢幕僚在,著實不好暗中操控收購藥材。
錢幕僚對伏危頓時心悅信服。
明明他可以留在豫章的,但還是回來了,且還讓他先回去,此等胸襟實在是大度。
錢幕僚不疑有他,著實是因玉縣這兩畝三分地的勢力沒什麼好爭的,哪裡有什麼前途可言,伏危留下來應只是他那顆責任心罷了。
一百六十五
錢幕僚在伏危回來後不久就將舉家搬回豫章。
餞行宴上興致來了多喝了幾杯, 想到四年的憋屈終得翻身,雖沒有痛哭流涕,也醉得神志不清抱著伏危抹淚, 訴說著這幾年的不容易。
玉縣偏僻野蠻,衙差散漫,鄉紳不把大人放在眼中。
他也是花了許多功夫與衙差,與鄉紳周旋,才慢慢地讓這些人聽話,信服大人。
他更是紅著眼,感動道:“我來玉縣這四年間, 還沒打心裡佩服過任何一個人, 但!”
“伏先生, 伏小郎君, 你是我錢某打心眼裡佩服的,你年紀不過二十來歲, 不管是才智, 亦或者是心胸都比你的年紀要超越得太多了,有時我都自愧不如。”
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年紀小近一輪的年輕人, 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更別說錢幕僚自己都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
或許只有喝醉了才能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夜已深, 酒也喝得七七八八了。
伏家兄弟二人與眾人分別,上馬車歸家。
月色清冷,馬車到了小巷, 伏震把伏危從馬車上扶下來。
伏震自知道了家中變故皆因霍家所起, 更知霍家父子視二郎為眼中釘, 欲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