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婦人笑著說:“我並不欠李傢什麼,若是誠心來治病,我自是盡力醫治,可二位似乎不像是來治病,反倒是來給我下臉色的,我又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自然不會太過忍讓。”
這婦人溫溫柔柔的,沒有半點的慍色,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硬氣得很。
李老太太眉頭緊皺。
她一下子就說出了自己的病症,不像是孫女說的那樣特意去打聽的,畢竟這餘氏也不知道她來瞧病是不是?
“你不過是仗著有知縣娘子給你撐腰才敢這麼橫,若是知縣娘子知道你是個庸醫,我看……”
“閉嘴。”
李老太太沉聲一喝,李姑娘聲音一頓,轉頭道:“奶奶,我說的是實話。”
李老太太冷眼瞧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說話了。
轉而看向虞瀅,笑道:“孫女年紀尚小,不會說話,餘娘子還望莫要怪罪。”
得,好壞都讓這老太太給說了。
接著老太太又道:“為彌補方才的失禮,醫治的診金和醫藥錢雙倍給餘娘子。”
虞瀅是個有氣性的人,但來到這個時代後,氣性有是有,但要看是什麼時候。
再說這李府在玉縣也算是地頭蛇,不能真的把人給轟出去,所以多賺一筆是一筆。
虞瀅復而坐了下來,也不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直言道:“看在李老太太和這雙倍醫藥錢的份上,我定會盡心盡力的醫治李老太太的痺症。”
“哼,說得好聽,還不是貪得無厭。”李姑娘小聲嘀咕著,但被祖母橫了一眼,又閉上了嘴。
虞瀅瞧了她一眼,這儼然就是沒有什麼頭腦的大小姐。
開張的時候被周娘子訓斥過後,也沒學乖,不知這李府是真的嬌寵她,還是在捧殺她。
李家的事,不關她的是,虞瀅也不好奇。
李姑娘不鬧了,虞瀅便仔細地給李老太太仔細瞧了一遍。
李老太太道:“我這痛了兩年了,去那郡治也瞧了大夫,一直都反反覆覆的。”
虞瀅道:“這痺症很難徹底治好,但可以透過泡腳按摩,在關節處熱敷來舒緩症狀,不至於疼痛難忍。”
“治不好我們還來找你作甚?!”
虞瀅不鹹不淡地瞧了她一眼,沒有給她好臉:“李姑娘若是再叫喚,影響了我給李老太太診治,便請出去。”
李老太太聽到會影響到給自己診治,不喜地看向孫女:“再說話就出去。”
李姑娘再度委屈的閉上了嘴。
李老太太隨而看向餘娘子,道:“郡治的大夫也說過很難治好,也是給藥包我泡腳,雖有緩解,可這每次一下雨開始疼,有時疼得都不能走路。”
要不是太疼了,李老太太也不會來這醫館。
聽旁人說這腰痠背痛,去過一回永熹堂後便舒緩了很多,去了幾回後渾身都輕鬆了。
剛開始的時候,李老太太也沒當一回事,聽得多了,也就逐漸上心了。
虞瀅道:“先泡七日藥湯,再做按摩,這個梅雨季必然不會太難受。”
聞言,李老太太還是決定先試一回。
虞瀅想了想,又問:“我這可舒緩肩頸,也可敷臉,不知李老太太可想一試?”
李老太太也不是什麼缺銀子的人,便也就點了頭。
虞瀅從屋中出來,下樓抓藥的時候,滿臉笑意。
溫杏剛給一個婦人按的腰背出來,見到弟婦這喜上眉梢的神色,好奇的湊了過去,問:“方才我聽梅子她們說李家鼻孔朝天,不像來看病的,倒像是來找茬的,你怎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虞瀅心情好,臉上也是笑吟吟的。
“給咱們送錢來的,我怎麼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