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嚇得不敢吭聲了,免得吵起來。
林妍就跟魯嶽農說換一下位置,讓他和韓慕陽一排坐。
佟金娜更不同意了,她豎著眉毛尖聲道:「幹嘛呀,你們這是幹嘛?故意擠兌我是吧?」
林妍蹙眉,「我說這位阿姨,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叫誰阿姨呢?你有教養嗎?」佟金娜直接炸了,伸出染得通紅的食指朝著林妍戳過去,一副要把林妍吃掉的架勢。
一直看書沒說話的韓慕陽拿書把她的胳膊揮開,冷冷道:「你看起來四十歲,我們才十七八歲,不叫你阿姨,難道叫大姐嗎?」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教養,真是垮掉的一代!」佟金娜怒極。
那邊小情侶聽到這邊吵鬧,忙過來勸解,實在不行他們就不換位置,免得讓大家不愉快。
韓慕陽:「沒關係,我們和魯叔認識,謝謝你們換位置。」
小情侶見韓慕陽這樣說,他們就回去坐著不管了。
佟金娜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既嫌棄魯嶽農又生氣韓慕陽擠兌她,她抬著下巴陰陽怪氣道:「哈,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自以為是了,既沒有禮貌,又……」
林妍忍不住懟她,「現在的中年人,也沒都像您這樣無理取鬧吧?」
佟金娜:「你有沒有禮貌?」
林妍不理睬她了,跟魯嶽農說話,問他剛才是不是又幫人追偷錢包的賊了。
魯嶽農笑道:「看見了就不能不管。」
佟金娜切了一聲。
聊了一會兒,林妍問魯嶽農,「魯叔,你之前不是去省裡上班嗎?怎麼又回來了?」前幾天魯嶽農說他是去省城上班的。
魯嶽農臉上有為難之色,有點尷尬,苦笑:「嗨,也沒啥好說的。」
他是殘疾人,雖然自己能幹不服輸,可很多用人單位不是這樣想的,正兒八經的崗位就不讓他做。原本他復原以後政府幫忙安排做保安的,結果四年後單位裁員,他就被安排去其他單位當清潔工。
清潔工也沒當兩年就被辭退,說的是他不能勝任那份工作,其實他知道就是因為自己的手有殘疾,容易嚇到人。
後來他找了好幾份工作,都做不長。一開始單位領導同情他,給他工作,可一段時間以後總有人以各種藉口給單位反映他不適合崗位,沒辦法他就只能走。
這一次是熟人給他介紹去省城當運輸保安員,本來面試得很好,單位已經用他,結果一個領導的爹媽看到說會影響單位形象最終沒錄用他,單位給他賠償了路費和住宿費。
他覺得省城也不適合自己,還是回縣城好,實在找不到工作就去種地種菜。
林妍基本也能猜到,自然不好意思多問,免得揭人傷疤。
她戳戳韓慕陽的手臂。
韓慕陽便把上半身朝她那邊側了側,耳朵給她,「嗯?」
林妍小聲道:「咱們店裡需要一個專門的安保人員吧。」
韓慕陽:「嗯。要的。」
店裡的銷售量越來越大,張文博那邊再起來,縣城也要囤貨,那就得租倉庫,自然要人看管。
陸東升在省城的倉庫也有保安,請的就是退伍軍人,既能幫他們安排工作,也能請到合適的人員,大家雙贏。
每年退伍兵非常多,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到老家由政府安排工作,尤其那些拿到轉業費、復員補償的,那就不會再安排工作,都是自行找工作的。
身有殘疾這時候都不太好找工作,大部分都在家裡務農,或者自己做點小本生意。
路上林妍就沒再說這個,打算等下車以後再聊。
晌午時分抵達縣城火車站,大家一起出站。
路上林妍就邀請魯嶽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