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葛玉佩說:可是,這裡這麼狹窄,才十平方米,連個衛生間都沒有,出去洗澡,方便都要去公共衛生間,多不方便啊?咱們該有點自己的隱私了吧?
範月明連連搖頭:你過去不也是這樣嗎?去公共衛生間洗澡方便?現在怎麼了?當了老師了,屁股就金貴了?怕別人看了?
葛玉佩被氣得火冒三丈,她看著那顆地包天的牙齒,還有旁邊的所有黃板牙感到噁心,狠狠的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是啊,她早就想給這個地包天一記響亮的耳光了,為了他在那個公園的人工湖旁邊奪走了她的貞潔,害得她不得不跟這個自己一點也不愛的男人結婚,為了他的不能生孩子,為了他的吝嗇,連洗牙都捨不得,為了他的尖酸刻薄。
範月明捂住臉頰,也給了葛玉佩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現在也很為自己的婚姻懊悔,是啊,自己為什麼就和這個女人結婚呢?他其實心裡討厭那些和自己知識智力不相上下的女人,他無論做什麼想什麼,那個女人都會心知肚明,都不會被他欺騙和糊弄,他曾經為自己讀書讀到博士感到自豪,為留校當大學教師,更是氣壯如牛了,可是,在老師們面前,在院長和領導面前,自己還要裝孫子,說話也要低三下四的。回到家,他希望恢復自己的驕傲,自己的氣壯如牛的心態,可是,這葛玉佩卻不允許,她比他還驕傲呢,還氣壯如牛呢。她幾乎什麼書都讀過,幾乎什麼事都明白,他沒說話,她就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他現在真渴望有一個崇拜他的女孩,在他面前,窩窩囊囊,唯唯諾諾,舉案齊眉,侍奉他,聽從他,隨意他發脾氣,隨意他蹂躪。他說東,她不敢往西。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呢,比他時髦,比他現代,比他開放,比他聰明,比他智慧。
讓他心裡彆扭,越發的感到在這個校園低人一等。
是啊,自己壓抑,好壓抑啊。
他打完葛玉佩,似乎不後悔,還吼叫著:給我滾―――這是我的房屋,是學校給我的,我―――學院的辦公室副主任,我―――沒有我,你怎麼會留校―――
他想讓葛玉佩承認,一切,都是他給她帶來的,你的工作,你居住的斗室,也是我給你的。是啊,和那些蟻族們比比吧,他們找不到工作,只能從事一些低等工作,很多人租賃一個房間,混居在一起,你能有大學教師的工作,有一個正式的棲身之地,你還不滿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