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笑笑的計程車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著光,他熟練地將車停靠在柳敏家門前。柳敏穿著一件簡單的外套,手裡拿著一個裝滿資料的資料夾,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段笑笑見狀,急忙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快步走到柳敏身邊,為她開啟了後排的車門。柳敏微微一笑,表示感謝,然後坐進了汽車。
隨著車門關閉,段笑笑回到駕駛座,發動了汽車。他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柳敏,發現她臉上寫滿了無奈和迷茫。
“去哪裡啊?”段笑笑問道,同時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的角度。
“傳染病院。”柳敏的聲音平靜,但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段笑笑一愣,他沒想到柳敏會去那種地方:“啊?去那裡幹什麼啊?得傳染病了?”他半開玩笑地說,試圖緩解一下氣氛。
柳敏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工作。”
段笑笑意識到柳敏並不是去看病,而是去工作,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哦,這樣啊...”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那裡的工作可不容易,你要小心。”
柳敏點了點頭,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看著街道上逐漸繁忙起來的車流和人群。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作為一名醫生,她知道傳染病院的工作風險很高,但同時,那也是她作為醫生責任的體現。
段笑笑從後視鏡中觀察著柳敏,他能感受到柳敏的不安。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說些鼓勵的話:“柳敏,你知道嘛,我雖然是個計程車司機,但我見過很多人,也聽過很多事。我相信,只要你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
柳敏轉過頭,對段笑笑露出了一個真誠的微笑:“謝謝你,段笑笑。我會盡力的。”
隨著汽車平穩地駛向傳染病院,兩人之間的對話逐漸減少。柳敏開始在心裡默唸著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而段笑笑則全神貫注地駕駛著汽車,心中默默為柳敏祈禱。
當他們到達傳染病院時,柳敏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準備迎接一天的挑戰。段笑笑目送她走進醫院的大門,心中充滿了敬意。他知道,柳敏和其他在傳染病院工作的醫生一樣,都是真正的英雄。
段笑笑透過後視鏡,看到柳敏臉上的苦澀,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緩解氣氛:“哎呀,好啊,你這醫學碩士這回真的是實至名歸了啊。”
柳敏輕輕嘆了口氣,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種無奈:“唉,本來,我們姐妹三個都發誓不去傳染病院的。這是因為我爸爸媽媽幾十年都在傳染病院,都被傳染過。我大姐學了音樂學院,二姐學了師範學院中文系,我呢,我爸爸媽媽還是給我報考了醫科大學。”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繼續說道:“找工作很難,只有我爸爸媽媽的老單位給了面子,不然,我還要在家待業呢。我班的碩士生很多都沒找到工作呢。哎呀,醫院啊,博士生都成堆啊。”
段笑笑聽著柳敏的話,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行啊,好歹也是國有事業單位啊是不是?我聽說,連掃馬路掏大糞的都要博士生了。”
柳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她知道段笑笑是在安慰她,但現實的殘酷讓她難以真正開心起來。
段笑笑試圖轉移話題,聊起了傳染病:“聽說,現在傳染病不是都可以打預防針了嗎?”
“是。”柳敏簡短地回答,她的目光依舊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段笑笑繼續說:“那,你還怕什麼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不明白柳敏為何還如此憂慮。
柳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怕的不是病,是人心。在傳染病院工作,每天都要面對生離死別,還有患者家屬的絕望和憤怒。這種壓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段笑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