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沒有主見?沒有剋制力?
她不敢鋪蓋那黑心棉的被褥,把那些黑心棉的被褥扔到地上.
可是,不蓋被睡覺很是寒冷.深秋的深夜,真冷啊.
她把自己的棉衣找出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算睡著了.
第二天上班時間,葛玉佩到了系辦公室,同事們都知道了任命,紛紛向葛玉佩表示祝賀,大罵原系主任不是人,做事太絕了.
葛玉佩偷偷問大家,你們單身宿舍裡面的被褥是黑心棉嗎?
大家都說是黑心棉.
葛玉佩問:那,你們為什麼不向三本學院反映呢?
老師們說,哪有蓋學校被褥的,還不自己買一套被褥去.
可是,那黑心棉怎麼辦?
老師們都不回答,好像對這個問題諱莫如深.
葛玉佩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自己找學校反映嗎?還是也上街買一套好的被褥呢?她有些奇怪,就一套被褥,至於那麼諱莫如深嗎?再說了,發現了黑心棉,為什麼不去反應呢?
可是,她想到,這學校也是官場,這黑心棉沒準不是校長就是院長的親戚進來的,自己去反映,沒準會得罪什麼領導,自己這代理系主任也許從此就嗚呼了.
她心事重重的走出了辦公室,找個地方給範月明打電話.
範月明竟然不接電話了.
難道,範月明又變了?
奇怪,這大千世界裡,只有城市是最容易變化的地方,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變色龍了,就變了個樣.自己不是昨天還是衣食無著的流浪者,眨眼間就續接了合同,又當上了代理系主任了嗎?難道,範月明就本能變嗎?範月明其實是很善變的啊.是啊,自從和範月明相識,範月明已經幾次發生重大變化了啊.
可是,範月明在莊稼地裡向她下跪求婚,都是假的?他把她當作了恢復性功能的實驗品?或者是誘餌?他回到家裡,和王景紅也如此這般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又受到範月明的侮辱和欺騙了,她感覺心緒煩亂,百感交集.前前後後,很多事都湧上心頭.
好啊,範月明,你小子真是個騙子啊.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
你那時候因為陽痿被王景紅趕出家門,是我,是我家,是我的柔情蜜意,讓你恢復了性功能,你變成了真男人,就把我拋棄了,就再也不接我的電話了?
那,你的誓言呢?你信誓旦旦的發誓,要伺候我一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做我的丈夫的誓言呢?
她恨得咬牙切齒.媽媽的,男人怎麼這樣啊?
她坐公交車到了範月明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大學老師很少有人在辦公室辦公,大多數老師是從家裡到教室,再到超市.
葛玉佩用範月明辦公室的電話給範月明打手機.
範月明這次接電話了,可是,他聽見是葛玉佩的聲音,好像很害怕似的,又把電話給掐了.
葛玉佩熱血撞腦門,她發瘋似的跑向範月明的單身宿舍.
範月明和王景紅還在宿舍.
看見葛玉佩,王景紅很是吃驚.
範月明臉頰白一陣紅一陣的,臉頰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葛玉佩坐下來,打量著範月明.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範月明示意要她出去,和她去外面說話.
王景紅看出來了,問:範月明,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啊?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啊?你可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範月明忽然給王景紅跪下了:王景紅,對不起,對不起.
葛玉佩心裡想,又是下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賤啊?為什麼總是給女人下跪啊?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