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蒼梧心思重重。
待雲生聽完講,瞥見蒼梧發呆時,偷偷給帝無辭遞了個眼色,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如今莊內還缺哪些物件?你可想好要挑哪些過去了嗎?”
帝無辭趁她出神,拽住她椅子靠背的一角,將她連人帶椅一同轉了個圈,直面向自己。
蒼梧怔怔抬頭,明白過來他話的意思後,眉頭一皺:“此事你看著辦便是。不過既是去閉關的,最要緊的還是清淨。”
她說著一頓,擰眉沉思了片刻,打了個響指:“不如便先讓天問樓停了工,待你閉關結束後再修飾也不遲。”
帝無辭聽她這一本正經,公事公辦的口吻,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沉,盯了她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蒼梧一笑,帶了命令出門去安排。
一離開大殿,她剛繃住的笑意便驟然散去,一瞬間似變了一個人,神色冷漠,眼神凌冽。
迎面路過的一名宮人,驀地撞見她這番神情,整個人一抖,被鎮在了原地。
蒼梧唇角一勾,邪氣的眸子在她身上來回掃過,忽然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抬手在她髮絲上滑過。
“這支簪子很配你。”
她說著起身,笑容淡然乾淨。
直到她走遠了,那名宮女依舊怔愣在原地,良久後才猛然回神,慌忙抬手拂過自己的髮絲,摸到那質地柔滑的原木髮簪時,唇角忍不住抿了抿。
她將髮簪小心翼翼地取下,用自己的貼身手帕仔細包好,放入懷中。
顧紅衣回到宮中後,還是決定將今日所發生之事,告知刀疤等人。
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他們有權知曉他的事情。
待聽說裴雲凡可能也到了這片大陸時,刀疤很是激動,大鬍子直接丟下手中的錘子,三兩步蹭了過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聲音粗獷,這一激動起來,更是如雷霆般響亮。
他一開口,整個演武場都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紛紛側目,刀疤看過眾人,抬手將他們都召了過來。
“莊主說似乎在北境見到過雲凡的身影。”
刀疤一開口,眾人面上皆是一喜,顧看了下彼此,最後肖志問道:“那為何沒有叫他回來?”
刀疤眉頭微蹙,搖了搖頭:“想必當時莊主自身難保,雲凡怕貿然行動,會露出端倪,惹出些不必要的禍患吧。”
“那剛才顧姑娘說的事又是怎麼回事?”大鬍子一聽,不解問道。
眾人又紛紛將視線投向顧紅衣。
顧紅衣微微吸了口氣,開口道:“今日我與莊主外出喝茶,就是想談此事,不想荷包被偷了,尋荷包時,意外在一菜農身上發現一塊靈越的銀子。”
眾人一聽,有人疑惑了:“我們的銀子出手的時候,不都抹掉了字號嗎?怎麼還認得出來?”
“便是此事蹊蹺。”顧紅衣神色一定,語氣肯定道,“那銀子上刻的就是‘靈越’當前的國號,且並非作假。”
“定是有除我們之外的人也來了此處。”刀疤眼神堅定,看向眾人。
“我們後來問那菜農,他道那銀子是撿來的。可後來我們循著他給的線索找到那人時,那人卻道那些事根本是無稽之談。”
顧紅衣又將後來與老王老李所遇之事簡單講了一遍,眾人聞言,也更加篤定了裴雲凡也來了此處的說法。
“既是來了,便總有團聚的一日!”黑臉肖志滿臉喜悅,朗聲說著。
大鬍子也連連點頭:“沒錯!他若還將我大鬍子當兄弟,就定會回來找我的!”
肖志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輕哼:“說得他就記著你一樣。”
大鬍子一聽,提了一口氣,作勢就要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