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的清冷漠然。
未雨見狀心底微喜,垂首恭敬一應,識相地不再多言,乖乖在前方帶路。
“帝尊每每歸來,都會提及魔尊您。”將她帶到寢殿門前,未雨一面介紹著宮中各處,一面輕笑著開口。
“說我何事?”蒼梧瞥向她,隨口問道。
未雨微微一笑,似是有些難為情。
“帝尊說,若是沒有魔尊,他只怕如今還活在仇恨裡,是魔尊拯救了他。”
蒼梧眸子一閃,略有些錯愕。
“什麼仇恨?”
她在殿前院中一株三尺高的小樹苗前站定,看著那株乾枯頹然,卻又堅韌屹立。
她金眸微眯,伸出一隻手,握拳用指尖劃開掌心,滴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未雨雙目睜大,驚訝地看著隨著那顆金色血珠滴落下去,原本乾枯毫無生機的樹枝抖了抖,自那乾枯的頂端,破出一小片嫩芽,在微風中微微顫抖。
似是新生的嬰兒,對未知的世界,充滿了敬畏。
“好神奇!”
未雨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用手捧住那抽出的小嫩芽,欣喜對蒼梧一笑。
“魔尊的血,竟然比天池的泉水還管用!”
蒼梧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落向那株被她悉心護著的枝芽,蓮步輕移,淡淡走開。
未雨見狀,忙招呼了另外幾個丫頭過來,又遣人去告知仰黎,隨著蒼梧進了殿內。
“魔尊初到大陸或許不知,帝尊從前與南境帝尊師出同門,卻因血脈緣故,被趕到了苦寒的北境。從前的北境,比起如今可是荒涼多了。”
未雨一面說著,一面為她斟了杯剛沏好的熱茶,恭敬奉到她手中。
蒼梧接過,看著那白瓷杯中沉浮的茶葉,眼瞼微垂。
她還記得曾經秦飛煙不厭其煩所教過的茶藝之道。
她捏著杯蓋,輕輕拂過茶麵,輕吹了口氣,淡淡聽著。
未雨見她優雅的動作,心底愈發崇敬。
垂了垂首,繼續道:“從前的北境,地域雖是遼闊,多半卻是不能住人的地方。終年冰雪封原,每年被趕到此處的人,都不知要凍死多少。”
她說著一嘆:“若不是帝尊,只怕如今我們的同類,還要飽受那般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