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照顧起人來,蒼梧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帝無辭見她對雲生關懷備至,將自己晾到了一旁,冷冷哼了聲,似是不悅。
蒼梧故意背對著他,將他那點小心思都看在眼裡。
壓下心底那胡亂蔓延的情愫,垂眼斂眸,專心地給雲生拍了拍背順氣。
雲生好不容易將蛋嚥了下去,緩過了神,見帝無辭冷著臉盯著自己,又有些心虛。
蒼梧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低氣壓一般,仔細地幫雲生穿戴整齊。
“母上,這是什麼啊?”雲生被帝無辭盯著,覺得壓力很大。
一雙水藍色的汪汪大眼四處亂瞟著,見到蒼梧身後的那碗黑色藥水,欣喜叫喚起來。
“這是染髮的藥。”
蒼梧替他繫好腰帶,摸了摸他那一頭的銀髮,輕笑著道:“不過雲生的頭髮這麼漂亮,不需要這個了。”
“唔——”雲生囁著嘴,想了想,認真道,“不行啊!母上是黑頭髮,雲生是白頭髮,別人會說閒話的!”
蒼梧嘴角一抽,這特麼又是誰教的?!
帝無辭一聽也湊了上來,認可地點了點頭:“是啊。”
跟雲生確認了個眼神,輕輕一笑,溫熱的鼻息灑在蒼梧敏感的耳後。
“人家會說閒話的。”
他聲音忽然放輕,曖昧的氣氛瞬間彌散開來。
雲生見二人咬耳朵,白皙的小臉一紅,連忙用手捂住:“噫——羞羞!”
蒼梧簡直要被他倆給逼瘋了。
一個天然清純,一個悶騷腹黑。
尤其是後面這隻,簡直就是隻披著天使外皮的大以巴狼!
這一唱一和的,將她吃的死死的!
蒼梧輕咳了兩聲,竭力穩住那顆小鹿亂撞的心,板起了臉,瞪向雲生。
雲生瞬間斂了笑,乖巧的坐下聽訓。
只是那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雖然沒有故意裝可憐,卻更讓人憐惜。
蒼梧一陣頭疼,無奈道:“那我給你調一個方便洗的,一日後便可洗掉。”
雲生立馬咧唇一笑,高舉著雙手歡呼:“母上萬歲!”
帝無辭半靠在床幃上,靜靜看著二人,淡漠的眸子了染上了一層柔情。
冷硬的面容,也因為那個眼神,柔和了輪廓。
雲生染好頭髮,便披上一直以來披著的披風。
戴上帽子後,對蒼梧吐了吐舌頭:“我去嚇唬嚇唬方一!”
說著,便歡快地衝出帳篷,去找方一了。
因為時候還早,眾人在內圍中一直是緊繃著心神的,難得在夜間能安穩休息,所以現在外面還算安靜。
不過說是休息,因為這無盡森林的靈力充沛,眾人怕也只是在各自帳中打坐,加緊修煉。
方才白文辭的人過來找帝無辭,帝無辭就先離開了。
蒼梧看著雲生離開,簡單的將帳篷內收拾了下,也準備離開。
準備收床的時候,她動作忽然一頓,想起方才帝無辭的話。
將面具取出,凝神望了許久。
眸中連連閃動,半晌後,如從前做過了千百次一樣,將面具輕輕覆上自己的面容,蓋住那一張她熟悉又覺陌生的臉。
簡單的用過膳,眾人也陸續從打坐中醒來,各自收拾起來。
夏艾靈和喬明月夜裡同顧紅衣宸子衿住一間,在眾人都醒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出來。
看到蒼梧披著那件半新不舊的黑色披風,夏艾靈不屑嘲弄:“裝模作樣!”
眾人似乎也習慣了她這滿嘴尖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去忙活自己的事。
自從經歷過雷劫以後,蒼梧明顯感覺到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