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談論間,忽聽外頭有人喚:“淑妃娘娘駕到!”
傳報者聲音尖細,尾音拖得很長,好似生怕內裡的人不知曉一般。
眾人回頭,朝門口望去。
只見一名女子,穿得雍容華貴,額上戴著嵌珠細鏈,發上插著鳳凰齊飛純金釵,耳墜琉璃珠光,勁間一條指寬的白色珍珠項鍊。
身著華服,氣度富貴嫣然。
來的眾妃穿得都不俗,但都遠不及她這般隆重。
然而她的面容本就精緻,配上這一套,更顯華美。
蒼梧身上,依舊是常穿的那件浸淚紅袍,內裡著了一件白色底衫,腰上束了一條黑底鎏金的三指寬腰帶。
最外面一層薄衫,也是黑色的。
卸去了幾分紅豔喜慶之意,多了些低調內斂。
她負手而立,站在這一群鶯鶯燕燕之中,倒獨成一派風景。
與後來的淑妃一般,二人正相對峙。
淑妃見她大張旗鼓的宴請宮中眾妃,自己卻只是穿了尋常的服飾,再瞧自己的眾姐妹們,不覺心底以為受了矇騙和侮辱,眼裡暗暗含了幾分恨意。
眾妃也都看著她,心底暗暗發笑,卻不敢張揚表露,只得抿著唇,掩嘴輕笑。
她一到門前,蒼梧便迎了上去。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剛好有幾盆花,一會兒就該開了,娘娘刻意此刻才來,可是算好了時辰?”
她這番話,乍一聽並沒什麼,像是為她姍姍來遲故意所說的客套之話。
但是知道內情的,卻知曉前幾日雲生誤食荀默草的事情,那侍女臨死前,供出的幕後主使,就是淑妃。
淑妃前幾日因為這事兒,鬧心了好一陣,此刻一聽,就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銀牙暗暗一咬,扯出一個假笑道:“鳳姑娘想多了,我不過是起得晚了些,誤了時辰罷了,哪裡知道鳳家的花幾時會開呢。”
蒼梧聞言一笑,面上眼裡,都沒有絲毫要刁難和挖苦之意,只是抱歉笑道:“想來是我昨日派人送去的請帖上,獨漏了娘娘那份沒鑲花單了。”
眾妃一聽,又是一陣發笑,有幾個年歲稍小的,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淑妃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反覆變化了好幾次,才穩住心神,瞪向她道:“那可是手下人的疏忽了,鳳姑娘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蒼梧一笑:“是我親自做的。”
淑妃臉色又是一僵,看向她的眼裡,透出幾分狠辣和恨意。
蒼梧淡淡回望,故作不察。
不再回她,徑直往人群中走去。
看了看時辰,估摸著差不多了,蒼梧便命人將之前準備好的花端上來。
淑妃雖是氣急,大有要與她撕破臉皮之勢,可礙於眾人在此,她今日又是盛裝出席,絕對不能失了儀態。
待花盆被端出來,眾人一見,竟是曇花。
這曇花花開一瞬,極難觀賞到。
蒼梧此刻將其擺了出來,是要當眾讓它們盛開嗎?
眾人心底暗暗稱奇,不免也有了幾分期待。
淑妃因為方才的插曲,蒼梧的話語絲毫沒有給她留任何面子。
此刻她走過來,因為裙子過於華貴雍容,站在她身邊的眾妃,不得不讓開一條道路。
乍一看,像是迎接皇后一般。
苓妃看在眼裡,還惦記著之前送帝無辭出宮,自己因她險些得罪了帝尊,心底老大不痛快,此刻見狀,不屑地哼了哼。
淑妃回眸掃了她一眼,那一眼暗含警告。
苓妃在宮中資格雖是很老,在淑妃面前,卻不敢言語。
原因只有一個,她與左書靈關係好。
至於在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