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中的悲痛,繼續侍奉他們的龍主。
帝無辭血脈中潛藏的記憶,到此便止住了。
因為在東扶被處刑之前,便已將他送走。
他仰頭看向主屋匾額上的四個大字:“廣林鬼居。”
他嘴角一弧,無聲勾起一個嘲弄的笑。
“大哥對你還真是掏心掏肺呀。”他上前一步,在蒼梧身側站定,陰陽怪氣地說道。
蒼梧眉頭輕微一皺,定定看向他,不明白他這話中有幾層意思。
她沒有開口理會,而是抬手將那塊匾額摘下,收入了隨身空間。
她似是好笑地輕嗤了了聲,看向沉旒,一雙金眸波光粼粼。
“此刻兩族仍在交戰之中,三殿下堂而皇之地把這東西掛在府中,也不怕被有心人瞧見了,毀壞聲譽?”
她眉頭微挑,像是在好心提醒。
沉旒卻不以為意:“此處一直是由專人打理,又設有結界,一般人無法靠近,更無法知曉院中情景。即便是來了,我也會有所察覺。”
他抬眸,眸光定定。
他每次看蒼梧時,多半都是這個眼神。
好似是想要跟她確認什麼,又好像是在告訴她自己的堅定。
又或者是二者皆有。
蒼梧對他的這個眼神熟視無睹,只隨意地點了點頭,便推開門進了屋。
屋內陳設簡素,除了必要的東西,沒有多餘的存在。
蒼梧隨意掃過一眼,轉身同他們道:“頭一次到龍族的地盤,本尊想四處走走。”
季婉芸聞言一笑,上前輕聲道:“只是大人這一身行頭,未免太過招人注目。若要閒逛,不如先洗漱洗漱稍作歇息,待妾身與殿下安頓好了九弟與諸位大人之後再陪魔主大人四處走走?”
她語氣溫婉,臉上的笑容又恰到好處,一番話說得客客氣氣,禮數十分周全。
蒼梧看著她這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模樣,又垂頭掃了眼自己的身子,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三王妃說得有理,本尊若這般冒冒失失地走出去,指不定會被街上巡邏的侍衛當奸細捉起來拷問。”
她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雙金眸幽幽地看著她,讓人很不舒服。
只是她語氣平和,言辭間也沒有半分為難的意味,季婉芸即便心知她不會這麼容易妥協,也無法再繼續糾纏。
只得施施然行了一禮,隨著沉旒和其餘幾人,離開了鬼居。
風徹是隨蒼梧來的,自然也留在鬼居之中。
等那一行人離開了,他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慌亂地拍著胸口。
“早知我該跟闢閭一起去魔族的,跟著你在這裡活受罪!”他語氣有些埋怨。
蒼梧眉頭微挑,似是好奇:“你好歹是獸族之人,來到這個地方,難道不該覺得‘如魚得水’?”
“這地方到處都是龍族之人,他們龍族天生壓迫,我跟他們帶一塊兒,哪裡是‘如魚得水’啊!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嘛!”
風徹一臉頹然地癱在椅子上,也不顧得曾經對蒼梧身上威壓的懼怕。
真正到了這個地方後他才覺得,這周圍太危險了。
眼下他能抓的,只有身前這棵大樹。
他想著,抬起眼角偷偷睨了眼蒼梧。
蒼梧眼眸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出神。
風徹的心也跟著她的神情,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如今這棵大樹……他也變得越來越看不懂了……
帝無辭本是想賴在蒼梧的住處多待一會兒的,可眼下局勢不同風瀾。
儘管他血脈覺醒之後,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
卻因時事格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