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忙追了幾步,卻聽那道威嚴的聲音飄入他耳中:“你以為與那人相比,歐陽家如何?秦家又如何?”
歐陽錦步子一頓,袖中的拳頭微微一緊,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越駛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內,才緩緩迴轉身子,看向蒼梧的眼神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秦雨潞想不明白那人為何忽然走了,見歐陽錦沒有追上去,正要纏著質問,卻聽他一聲壓著怒氣的低吼:“夠了!”
秦雨妍心口一縮,一直以來都很少見他動怒,此番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如此難堪,日後還不知他會不會遷怒自己和雨潞。
默默垂了垂頭,將秦雨潞拉到一旁,見她瞪著眸子,一臉不理解和不甘心地盯著歐陽錦,只得小聲勸道:“她是國師的人,我們動不得。”
提起國師,秦雨潞猙獰的面容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但看向蒼梧和秦飛煙的眼神依舊惡毒。
“你們給我等著!”
她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氣沖沖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蒼梧見她如此刁蠻不講道理,反倒是有些同情起秦雨妍來,略帶挪揄的掃了她一眼。
秦雨妍觸到那雙眸子,臉上閃過一抹厭惡。
蒼梧唇角一揚,勾起一個痞痞的壞笑,盯著她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幽幽道:“雨妍姑娘如此溫婉賢淑之人,歐陽少主還是要好好愛護才是,怎麼還捨得這麼吼人家呢?”
秦雨妍被她那雙頗具穿透力的眸子盯著,覺得自己身上的那身華貴衣服,在她眼裡如同無物。
頓時一陣窘迫和羞惱,咬著貝齒,低垂了腦袋背轉身子,想要快步逃離她的視線。
歐陽錦見未婚妻被調戲,怒從中生,連忙將人攬在懷裡,回頭瞪向蒼梧,語氣陰冷地警告:“你要敢打什麼歪主意,不管你是國師的人還是誰的人,我都要你不得好死!”
蒼梧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如果你能拿我怎樣,我早就死了千萬遍了。”
“你!”
歐陽錦一陣氣結,秦雨妍知道蒼梧是故意激他,生怕他一時氣急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忙小聲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歐陽錦得了個臺階,也不再逞這一時的風光,冷哼著瞪了蒼梧一眼,帶著秦家姐妹上了馬車。
蒼梧收到那個冷眼,輕哼了聲,袖間的手指一彈,原本拉車的馬忽然一聲嘶鳴,跪在地上竟倒地不起了。
那車伕見馬忽然倒地,臉色倏地一白,握著韁繩的手也不住地抖了起來。
歐陽錦在車裡頭聽到動靜,見馬車遲遲未發動,憤憤地撩了簾子來問情況。
卻見那馬已然是廢了。
陰毒的目光射向蒼梧,蒼梧卻只是含笑回望,一副事不關己的風涼姿態。
而秦飛煙自始至終,只是立在一旁,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不曾多言半句,也未曾露出過半點多餘的神情。
好似當真與此事毫無關係,對此也並不關心。
秦家內鬥了這麼多年,她的脾氣品性,歐陽錦大概知道一些,見她如此,心中仍是嘀咕。
莫非她來此,真的只是為請她替秦老太太看病的?
可見蒼梧對她的態度,又不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馬既然已經是不能用了,幾人只好走回去。
冷靜下來的歐陽錦,倒是不再氣惱方才蒼梧讓他丟臉之事,而是細細盤算起這其中的利害和關聯。
秦雨潞見蒼梧不僅羞辱了他們,還傷了他們的馬,逼得他們只能走回城中,咬牙切齒了一陣,反手抽了那駕車的車伕一巴掌。
“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
車伕捂著臉,不敢吭聲,任由她罵完打完,才跪送著人離去。
蒼梧看著那一臉無辜的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