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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魔主真會說笑。你馳騁大陸,怎麼可能會為了這種事情苦惱?”
凌傲語帶嘲弄,一雙鷹目危險地眯了起來。
她雖是魔主,可在這豁城之中力量受限,也只能是任他宰割。
蒼梧深知這個事實,見他眼神變了,揚唇一笑。
“我身為一族之主,卻被龍族逼著領兵迎戰,眼看著自己的子民戰死沙場,這不也是一種受困於天道的苦惱嗎?”
她語氣平淡,說得很是隨意。
可一想到當年兩族之間的那一場生死決戰,所有人都忍不住肅然。
整片大陸都被鮮血染過,沒有一處地方能夠安生。
兩族血戰數百年,所有的生靈都難逃劫難。
四處可見魔族和獸族勇士的屍骸,沒有人有功夫來替他們收屍。
因為絕世強者力量的爆發,地面開裂,山被夷平,地底的熔漿衝破束縛,噴湧而出,澆淋在戰死的勇士的屍骸之上。
有幸者,屍身被全部熔化,重歸於天地。不幸者,死無全屍,神魂不得殘破,永遠得不到安息。
而這一切,卻被蒼梧那麼輕描淡寫的帶過。
凌傲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語氣雖是平淡,一雙眼睛卻沉得可怖。
他不由得冷笑一聲:“我的力量之於魔主,不過是九牛一毛,魔主為何會特地費這番周折來求我?”
“求你?”蒼梧語氣一揚,隨即又淡淡地笑了。
“此事也的確是該我求你。你可知當年龍魔兩族大戰,是誰挑起的嗎?”
凌傲掃了眼周圍,有些“鬼”殺完了人,已經開始往陣法外面衝去。
“無論是誰,都與豁城無關。”
他抬手,剛將陣法撞開一點裂縫的地魂被一道雷電灼傷,慘叫著跳了回來,愈發憤怒地在陣中橫衝直撞。
它們被電傷,就回來撿起那些早已被撕得支離破碎的屍體,大口往口中塞去。
透過吸收殘骸中的剩餘力量,來癒合自己的傷口。
蒼梧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些剛從怨恨中釋放出來的地魂,眸光微閃。
她頓了片刻,重新望向眼前的男子,漆黑的眸子異常的明亮。
“那為什麼,從那一年你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此處?”
凌傲身子猛然一顫,藏在袖中握拳的手一用力,修剪齊整的指甲直直掐入肉中,留下一片血痕。
“我雖不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不過此事,絕對與挑唆兩族大戰之人脫不開關係。”
蒼梧神色淡淡地走出陣法的中心,語氣篤定。
凌傲臉色鐵青,顯然是在為當年之事憤怒。
蒼梧掃了他一眼,接著道:“我第一次來豁城時,不過是個無名小卒。連我都能從這裡走出去,可見豁城也並不是像傳聞中所說的那麼牢不可破。”
“所以你想說,是我跟那人勾結了?!”凌傲一怒,劍眸瞪向蒼梧,那神情似乎要將她吃掉。
蒼梧眸底精芒一閃,唇角微微一弧:“看來城主是知道一些線索了?”
凌傲臉色一變,知曉自己中了她的圈套,被她套出了話。
梗著脖子,轉過了頭,沒有吭聲。
蒼梧見狀,也冷下了臉。
盯著他,一字一頓問道:“當年陷你於不義的人,是誰?”
凌傲臉色憋得鐵青,不予理會。
“是誰!”蒼梧見此,語氣一冷,眸中的威壓漸盛。
隨著她情緒的激動,被困在陣法之中的地魂似乎受到感應,身子陡然拔高了幾分。
陣法之外的餘禺注意到這個變化,臉色大變,目光急切地看向凌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