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拾起那個夾手指的刑具,閉了閉眸子,長老們扭曲的手指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四長老死去時的眼神,也深深印刻出來。
如今活下來的二位長老,雙手十指骨骼粉碎,即便是她,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殘廢下去。
她如今只是拔了她的牙,可真只能算是仁慈了。
“哼,可別說的只有我去過禁地一般。”韓知夏見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這方,終於等到機會開口。
蒼梧也不攔她,此刻若是攔了,反是欲蓋彌彰。
“當年你若不是去過了禁地,又怎會忽然修為大增,還被封為靈女?!”她瞪著眸子,笑容忽然變得猙獰。
“他們就是怕你變成天魔,才動用秘術,封存了你的記憶!你要不是變成了天魔,那碎了的玉牌又怎麼可能恢復原狀?!”
蒼梧雙眸微眯,靜靜聽著她的說辭,一派從容。
而全場,卻因為她的這番話而譁然起來。
按說,玉牌碎裂,便代表這個人已經死亡,若是粉碎,便是連魂魄都不剩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碎掉的玉牌還能復原的。
當時鳳靈的死訊還未傳回京城,眾人便親眼目睹了玉牌碎裂。
他們都知道鳳靈少主有留傳音陣的習慣,玉牌碎裂後,傳音陣卻並未出現。
便以為是天魔出世,出現了異象,不想她竟是真的死了。
而各處驛站的傳音陣,因為陣法古老,傳到現世,效用已經削弱了不少,也時常會有失誤或者失效的情況發生。
但是玉牌,卻是從古至今,從未出過差錯的。
玉牌碎裂又復原,只能說,眼前這個人身上,發生了常人所難以理解的變化。
而眼下最為合理的解釋便是,她便是那降生的天魔,奪取了瀕死鳳靈的身體。
驚訝過後,全場忽然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緊了呼吸,看向蒼梧的眼神充滿了畏懼和厭惡。
蒼梧眸光淡然地掃過在場眾人,一陣好笑,睨向韓知夏。
“那也是託你的福,不然我也不會現在的際遇和實力。”
她拿著拶指,緩緩走近她。
在她驚疑的目光中,輕輕套上她的手指。
“若非你當時給我灌下那廢除靈力的毒藥,砍斷我的經絡,毀了我的容貌,我也不會遇上國師,更不會有機會得到他的青睞,讓他帶我回京。”
她手下忽地一用力,韓知夏一聲慘叫。
“帶我回京,奪回本來屬於我,我卻沒能守護好的一切。”
仿若沒有聽到她的慘叫,蒼梧輕描淡寫地說著,手上慢慢用力。
“天魔?”她冷笑,清冷俊逸的面容上,忽然揚起一抹森冷的邪笑。
“我可不是什麼天魔,頂多也就是隻被你逼瘋的人魔。”
“啊——”手指上的痛意,直抵脊髓,韓知夏方才還得意洋洋的臉上,慘白如紙。
蒼梧冷眼盯著她,她從前雖是個殺手,審訊犯人的事情也做過不少。
只因如今身上還擔著鳳仁莊莊主的身份,不好做得太過。
卻也不代表她會輕饒她。
隨手將拶指上的繩子掛在韓知夏身後的架子上,幽幽道:“這是代鳳家的五位長老還給你的。”
說著,又拿起從禁地帶出的一排銀針。
看到那些針,韓知夏雙目驚恐,一時間也忘了手指上的痛,掙扎著反抗起來。
“你個瘋子!住手!住手!!”
“我們鳳家,幾位長老,從小便待你不薄吧?”蒼梧充耳不聞,“你對他們下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住手?”
“你!你!鳳仁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