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整頓,敖歙心中亦是沒有把握,只是與其到時候江山落入別人手裡,還不如將由他直接拱手讓給他們最想不到的一個人。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今日,他就要逼著他來做這個“漁翁”。
帝無辭被帶進宮裡見過魔族使者之後,便被直接送回了新修葺好的九王府。
老國師每天清晨照例過來,為他療傷。
龍族之中天地靈材,寶藥萬千,身為一個正宗的嫡系王爺,即便是不受到重視,這些東西也是不能夠輕易剋扣的。
更何況這位王爺還是魔族之主指定要的那一位。
帝無辭撐著見到姜越之後,便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魔族五皇,實力不凡。
即便是在龍都境內,受制於龍族的禁制,危險重重。
可他既是使者,便是代表著蒼梧而來。
以龍族現在的情況,她若是發怒,只怕是抗不了多久。
當年只因他是昭陽王室的第二個孩子,身上並無王室血脈,就在王室之中受盡了白眼,在皇族之中,更是處處為難。
須古原本是因寵愛,而同意龍後將他誕下。
可是不料卻也是因為他,讓龍後身體虛弱不堪,以至於連老國師都無力迴天。
須古對於他,自始至終都有著一股怨恨。
對於宮人們和兄弟們對他所做的一切,都視而不見,甚至是更加放縱。
這樣薄情薄義的種族,如果真的到了要做出抉擇的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蒼梧。
“王爺,這藥可是凝聚了不少珍貴的藥材,您若不服了,豈不是浪費了?”老國師端著藥候在一旁,哈著腰,陪著笑臉,好生勸道。
帝無辭靠在榻上,手持一卷書,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回書上。
一旁宣秩說道:“您先放下吧,等一會兒藥涼了,我伺候王爺服下就好。”
老國師一臉為難,從帝無辭身上的傷來看,他這幾日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服藥。
他這上好的金貴的靈藥一碗碗的熬了送過來,人家卻不喝,想想他都覺得肉疼。
他擰巴著一張老臉,瞅瞅帝無辭,又睨了睨宣秩,最後糾結道:“王爺,老兒我有話也直說了,您這不喝藥,身子哪裡能好呀?且不說這魔族是個兇險之地,靈氣稀薄得要命,縱然你血脈強大,以現在這副身子過去了,也恐難承受啊!”
宣秩聞言忍不住發笑,卻並沒有開口解釋。
在老國師看過去的時候,還錯開了眼,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聲。
客氣地抬了抬手:“國師大人,今日您已經請過脈了,我們王府人少,屬下還得照顧王爺,恕不能遠送了。”
他這逐客令一下,老國師臉上立馬擺出一張吃了蒼蠅的神情——噎得慌。
只是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賴在這裡也不好。
何況這九王爺既是能夠回來,又能夠完完整整,沒缺胳膊少腿的坐在這九王府裡,就說明了他的本事。
反正自己這叛變也叛了,就一路走到底好了。
他暗暗一咬牙,拱手就告了辭。
離開的時候,撞見從外頭回來的桑曦。
桑曦側身讓了道,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老國師年歲不小,還在國師位上坐了這麼多代龍主,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直覺更是準得駭人。
看到他時,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不過桑曦態度做的恭敬,他只得狐疑地看了他幾眼,便繼續離開。
他走後,桑曦才緩緩抬起眼眸,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深沉。
“都拿過去了?”
桑曦前腳剛踏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