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刻,梁國公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觸了這位年輕龍主的逆鱗。
他額上冒出一層冷汗,眼神不住飄忽。
但一想到自己家中那塊保命之符,心中又漸漸聚攏了些底氣。
敖歙懶得理會他,收回視線,一步一步朝自己的龍椅之上走去。
“此事是梁國府世子起的頭?”
沉穩冷漠的聲音砸在冰涼的地板上,所有人的身子都跟著一顫。
“當時眾人趕到時,只有梁國府世子一人在水中。”
廉微拱手答著,梁國公臉色蒼白。
“既是如此,理當是從輕處罰。”
敖歙話鋒一轉,冷峻的面上揚起一個殘忍的笑,目光幽幽地看向老國師。
自露了面就一直沒吭聲的老國師,一對上他的視線,心裡就不住叫苦。
可礙於淫威,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順著他的意思,拱拱手,故作好心的提醒。
“可是聖上,魔族一直批我龍族好淫,故聖上登基後,才特意將相關之法做了修改,也讓朝中諸位大臣一一做了學習。幾位公子都乃貴族和朝中重臣之子,如今卻知法犯法,即便是受人挑唆,也不當枉顧法紀,更不當蔑視龍主威嚴啊。”
梁國公等人原本見他鬆了口,心中慶幸。
這老傢伙站出來一開口,幾人差點當場嘔出老血。
“你——”
“你說得有理。”敖歙語氣一緩,面上似乎帶了點點笑意。
梁國公一聽,體內一陣氣血翻騰。
誰說都有理,您這擺明了就是想拿捏我梁家!
他內心怒罵,更是惱火四王這辦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他折了兒子不說,在這裡還說不上理,反倒是被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那國師你說當如何處置?”敖歙故意擺出一副謙遜受教的姿態,讓老國師臉色變了又變。
最後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按照律法,當請內府之人為幾位公子去勢呀。”
話一出,地上又倒下一片。
“聖上!使不得啊!”
“你們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讓聖上咋辦嘛!”老國師一臉不耐煩,末了還似是勸慰的說道,“這丟個龍根保個腦袋,還是划算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原本只等著發落的那些紈絝嚇尿了不少,有的直接暈了過去。
還剩下幾個手腳並用地爬到自己老爹身邊求救。
“爹!爹!這還不如殺了我呢!”
看到自己家孩子被嚇成這個模樣,這些大臣又急又怕,不由得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梁國公。
梁國公一收到這些眼神,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敖歙坐在龍椅之上,單手撐著腦袋,泰然自若地看著底下眾人。
梁國公幾家原本因為子弟相交,關係都不錯。
可如今出了這事兒,他的兒子都已經死了,擔不擔罪名都一樣,他只想跟這些人撇清關係。
被纏得緊了,怒喝了一聲:“你們自己兒子不爭氣,現在出了事兒求我有什麼用!律法是聖上親自改的,這……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也沒什麼好狡辯的了!”
“國公這大義滅親之舉當真值得歌頌了。”一直在座上看戲的敖歙忽然開口,讓眾人身子都跟著一僵。
廉微看著幾人,冷笑著提醒:“侵犯皇室女眷,當誅九族。”
梁國公面色鐵青。
他僵硬了下,“噗通”跪倒在地:“此事……此事定是另有隱情!還請聖上明察!”
“聖上,當時世子輕薄的並非九王妃本人,而是她手下一身形與她酷似的男子。實際不過是在言語上衝撞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