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閉關修煉,旁人是見不到的。
但是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只要不是在突破大關的重要之際,偶爾還是會收功休息之日。
而對於一境之尊,他們即便是能夠遠遠的看一眼,也會覺得是莫大的殊榮。
蒼梧作為鳳仁莊的主人,就住在天極山腳下,都未能夠時常見到他。
左書靈一來,說瞧便能夠瞧上,難道不是說明,她在帝無辭心中的地位,還是要比蒼梧高上不少嗎?
對於她這點小心機,蒼梧故作不察,或許也是懶得理會。
又客套推脫了幾句,便舉杯又敬了眾人一杯,才各自開餐。
宴席之上,眾人各懷心思。
冥笑坐在眾女中間,吃得倒是一臉愜意,偶爾還同蒼梧閒聊幾句。
有耳尖的,敏銳地聽到了“彼岸花”三字,眼神一閃,故作隨意問道:“方才鳳姑娘要送給宜妃的那盆花,到底是什麼品種啊?”
她說著,將視線轉向南藝枝。
南藝枝一陣緊張,忙看向蒼梧。
蒼梧眸光微微一閃,答道:“移栽時不小心將藥材混進去了,那花倒也可做賞玩之物,喚作‘彼岸’。”
左書靈一聽這名字,便笑道:“這花名倒是與其氣質相投,皆是精巧奇妙。”
南藝枝聞言心底的緊張散了些,也勾唇靦腆一笑:“這彼岸花當真美麗,花容也是世間罕見的。”
“要以我看吶,這花再美,也敵不過宜妃天仙之容。如今這一嬌羞,更是應了那句‘人比花嬌’的話。”另一道略微尖銳的聲音響起。
話落之後,又是一道尖利刺耳的笑聲。
因是玩笑話,席間眾妃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唯有南藝枝,因為被拿來取笑,神色有些鬱郁,悶悶地垂了頭,默默地吃著盤中之菜。
蒼梧暗暗留意著她,她雖是不悅,眼裡卻沒有怨憤,似是隻將這話當做姐妹間的玩笑和調侃。
“你方才將那花送給她了?”見蒼梧一直盯著她,冥笑湊過來問道。
蒼梧點了點頭:“有何不可嗎?”
冥笑撇了撇嘴,坐回位置上,戳了戳碗中的米飯,不鹹不淡道:“倒是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後宮這麼多妃子,你為何偏選了她呀?”
蒼梧聞言,倒是多了幾分好奇,看向他追問道:“那你覺得該送給誰?”
冥笑一雙桃花眼轉了轉,瞥向坐的最遠的那人:“那個就挺好的,不爭不搶,看去最是老實,比起其他女人順眼多了。”
蒼梧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認出了那人。
她與淑妃的關係不錯,此刻坐在最遠處,一來怕是擔心搶了淑妃風頭,二來恐怕也是想要保持低調,不願捲入眾妃的紛爭中,怕在宮外丟了風度。
她妝容樸素低調,與其餘眾人相比,看去更加清麗。
始終低垂著腦袋,一副大家閨秀,小女人的姿態。
的確是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但仔細瞧去,便能看到她的眼神,一直在悄悄往冥笑身上飄去,不時緊抿的唇,昭示著她內心的緊張和激動。
蒼梧細細打量了片刻,心底暗暗冷笑,想不到身為器靈的冥笑都不能免俗,會被這種黑蓮花迷惑。
但她卻並未反駁,這是思維方式上的不同,單靠一兩句,是無法讓他們認同和理解的。
這幾日蒼梧一直忙著篩選彼岸花,設宴在今日,也是因為功業已經大成。
南藝枝的家中,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家。
南家在帝都眾多權貴之中,一直低調。
家底或許算不上豐厚,卻也優渥。
家中又有一女在宮中,佔一宮主位,儘管不受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