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雙清冽的眸子微微眯起,轉向自己腳邊那名宮女。
地上嘔出的血已匯成一灘。
順著地勢,緩緩流到她的腳下。
“你可知錯?”
淑妃見狀,面上漸漸露出得意之色,高傲地昂起頭顱,冷眼睨著那個宮女。
那宮女嘔了血,面色慘白,能跪著已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此刻根本不敢開口,亦是無法開口。
蒼梧看著她分明已是強弩之末,卻依舊撐著不敢倒下,眸子裡終於也染上了一層冷意。
斜斜揚唇,抬眸對上這所謂的“淑妃娘娘”。
“娘娘英明,不過這一回,可真真是罰錯人了。”
她一開口,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清朗明亮,與宮中這些嬌柔作態的女子截然不同。
一見她說話,淑妃身邊的粉衣女子,便忙不迭將矛頭轉向了她,面露輕蔑,用餘光斜了她一眼,不屑冷哼道:“這又是哪裡來的臭蟲?”
“若要說我是臭蟲,可不是連帶著一併侮辱了左姑娘?”
蒼梧不緊不慢,清冷的眸光掃過她,看著淑妃,悠然開口。
說著,從空間內取出一瓶藥水,交給顧紅衣。
顧紅衣接過,將那名宮女從地上扶起。
背上威壓一減,她整個人便癱軟得像一團爛泥,雙目泛白,口中仍在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瞥過她的模樣,蒼梧眼底深處冷意更甚,面上的笑容,卻更加炫目。
淑妃看著她,不由覺出一股威壓。
再掃過她方才閃動的手指,眼神一深,流露出幾分狠戾。
而聽得她那話,粉衣女子心底更是一驚,忙冷下臉來,嬌聲厲喝道:“區區一個黑魔,竟然也敢和魔宗大人相提並論!”
蒼梧一聳肩,一攤手,滿臉無辜:“我自是不敢與左姑娘相提並論。只是你也說了,左姑娘被尊為魔宗大人,但總歸是與我同族。我若為蟲類,那她又如何?”
似是沒料到蒼梧嘴皮子會這麼厲害,一向牙尖嘴利的粉衣女子,竟也被堵住了話。
氣得只能乾瞪眼,根本無法反駁。
蒼梧見狀,心底冷笑,比起九州那些玩弄權術的女人,這兩個女人,可真是胸大無腦。
她垂眸,掃過腳下流動的血跡,眸子一暗,忽然勾舌,舔了舔唇。
“還有,淑妃娘娘莫非不知道,此處宮裡,可還住著一位藍魔嗎?”
她眼神微眯,深邃之中,透著狡黠詭譎之光,那邪氣上揚的嘴角,讓淑妃不寒而慄。
而她身邊一直依靠著她的粉衣女子,竟因她這忽然展開的氣場,而發起顫來。
淑妃見狀,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緊緊按住她的手,幫她分散了壓力,才讓她慢慢穩住心神。
只是那一張姣好的面容上,臉色卻難看得發白。
魔族嗜血,雖然成年的魔族,對於自身有極好的控制力,早已與常人無異。
但云生力量薄弱,身體空虛,一旦魔性發作,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帝無辭在他入宮時,便已下了命令。
他所出入的地方,方圓五十里內不得有血跡。
這點蒼梧來此後,在聚會的那天,聽刀疤他們聊起過,故而知曉。
此處離雲生的宮殿算不得太遠,地上便流淌著這一灘鮮紅的血液,可不是挑戰帝尊威嚴嗎?
聽到此話,淑妃早已是變了臉色,奈何此番本就是來尋蒼梧麻煩的,只得強撐著自己,不得落了弱勢。
見那名宮女已被顧紅衣救了起來,喘了幾口氣,漸漸恢復了過來。
她冷哼了聲,美目淬毒,惡狠狠瞪向蒼梧,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你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