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這清冷的聲音彷彿給林盡染澆了一盆涼水,瞬間冷靜。
“什···什麼再念一遍。”林盡染頓時一愣。
李時安頓時俏臉微紅,含羞道,“就是林公子剛說彷彿兮···”
“我去…”林盡染心中不禁暗罵,還有沒有出息,這都念出了聲,是沒有見過美女嗎?仔細想來,的確沒見過像李時安這般的美人,畢竟現在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真實年代。
“李叔,可用飯了嗎?”林盡染趕忙打了個哈哈,尋李代遠解圍。
李代遠笑臉盈盈的看著二人,剛想說:“應還有···”
此時正巧趙伯出現,“老爺,可是要現在傳膳?”
李代遠原是看著熱鬧,心中暗罵趙伯出現的不是時候,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那便先用膳。”
林盡染長舒一口氣,得虧這趙伯來的是時候,趕緊打斷這尷尬的時刻。林盡染知自己並非是這個世界之人,也難說在此待上多久,本能的不想與這世界有上任何牽連。
李代遠父女與林盡染移步廳堂,林盡染與李時安落坐李代遠兩邊,倒有些一家和睦的樣子。
“林公子,時安還在等著公子的佳句。”
林盡染見逃不過,便選了幾段背誦,“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揚輕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佇。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
險些沒剎住車,這要把“令我忘餐”給說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楚。
“啪嗒!”李時安的筷子都已掉落在地,愣了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又慌亂的拾起筷子。
林盡染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這···吃飯,吃飯。食不言寢不語。”
說著林盡染便夾了幾口菜,猛猛往嘴裡塞,這破嘴,真的是,當著女兒奴的面這麼露骨的誇他女兒,沒被扣個登徒子的帽子就已然不錯,講不好是要被李代遠亂棍打出去的。
李時安俏臉微紅,埋頭小口的扒拉著,卻也不敢抬眼看。
出乎意料的是,李代遠並無責怪之意,直言道:“林小友,你可有出仕之意。僅憑剛這一段,你比國子監的酸儒的才學高明許多。老夫雖多年不問朝堂之事,但薦舉林小友出仕卻不難,況且林小友···”
“父親!”提到這,李時安不禁打斷,神色倏然嚴肅,勸道,“父親大人請三思,我將軍府不問朝堂之事乃是祖訓,若是父親薦舉,林公子必被說成是我將軍府一派,李氏已受···”
李時安終究沒有將楚國皇室忌憚的話說出口,頓了頓繼續說道,“李氏榮蒙聖恩,不敢辜負。若林公子明珠蒙塵,我,我大不了把銀錢、首飾、布帛皆拿出來送予林公子捐納做官。”
李代遠沉思良久,杯中酒一飲而盡,遲疑道,“今日陛下召見,對於林小友的來歷頗感興趣。林小友可直言相告,你宗族可是汝南林氏?”
李時安聞言是汝南林氏,頓時面色大驚。若林盡染真是汝南林氏,尚書令林靖澄乃是當朝二品大員,依制,林盡染即使入仕也要被外放至地方,待林靖澄致仕後,方可憑審查地方政績之優劣,方才有可能回京為官。且不說是京職還是地方官,朝局瞬息萬變,待林靖澄致仕後,林盡染不僅官可能做不下去,性命也是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