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告訴染之一句,這雲水謠乃是貴人家的產業。你若是真有什麼話要問,倒是可以放心的說,妾身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越是如此,越是讓林盡染暗自堅定,這元瑤的貴人恐怕也不是二皇子那般簡單。而自己這趟江南之行,似是在多尋一條生路,可這會兒卻是莫名其妙的進了一條死衚衕,眼下便只能找一堵薄牆砸開了。
“元瑤這麼說,倒是讓染之更覺惶恐了。”林盡染假裝是有些被嚇到的模樣,“如此看來,染之還得承元瑤護著了。”
“這等俊俏公子,妾身也捨不得死。不過嘛,若是貴人真要置你於死地,到時染之可也莫要怪妾身是個毒婦子。”元瑤此時的眼中卻更多了一絲玩味。
數日時間也不過是轉瞬即逝,已是立冬。
湖色濃盪漾,水光漸曈朦。監察御史的官船今日晨間方才到了江寧渡口,這在渡口邊站滿了迎接的官吏與百姓,可謂是人頭攢動,袂雲汗雨。
官船上先下來了一群侍衛,一身銀甲,手持長戈,隨後便緩緩下來了一輛馬車。
但見郡守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拱手行禮,高聲呼道,“丹陽郡守黃之屹恭迎監察御史至江寧。”
“黃郡守客氣了。”申越一個縱身下了馬車,拱手回敬道,可抬首間卻發現姑爺竟在人群中,便暗自鬆了口氣。
本想以姑爺稱病為藉口,此時便改口說道,“我家姑爺途徑江都時,便提前下了船,遣我等先來江寧,而我家姑爺便順道去巡查江都郡下各縣的民生,因此並未在馬車內,許是這幾日便能到江寧。”
“原來是御史家的護衛,黃某失敬。”黃之屹拱手說道。
這當然是客套之話,不過申越倒也是機靈,用我家姑爺這個詞便是表明了自己是大將軍府的人,等於重申一遍林盡染的身份,二來便是用林盡染在巡查途中江都郡的情況為由,說明並不是同行至江寧,此刻林盡染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三來也沒有說明到江都的具體時間,如果這時候要追問林盡染的下落和時間,便得請郡守解釋為何知道他的行蹤。
林盡染見此也是滿意的一笑,縱身一躍便跳下了臺階,踱著方步便走向了申越和黃之屹。
“姑爺!”申越見林盡染走來,拱手敬道。
黃之屹聞聲便轉過身去,見眼前這年輕人,趕忙拱手道,“丹陽郡守黃之屹見過林御史。”
“黃郡守委實客氣了。”林盡染趕緊拱手回敬道,“畢竟長安至江寧,皆是水路,林某委實難受。既是路過了江都,便先下船感受了一番江都的風土人情。也是慶幸今日趕上了。”
在場的百姓遠遠瞧去,有些可能在千金閣見過林盡染的,模糊間也不敢確認,畢竟一位叫柳永,一位是監察御史林盡染,二者如何能聯絡到一塊兒,只能想是二人長得相似罷了。
“江寧的驛館離這兒遠嗎?”
黃之屹笑盈盈地說道,“若是步行,應要一盞茶的功夫。”
“那便走過去吧。”林盡染笑呵呵的說道,“郡守日理萬機,倘若眼下有事,便可攜同僚先回府衙公幹,林某也不過是隨意走走。”
“御史這說的哪裡話。林御史初來乍到,若是黃某舍下林御史,這才是真怠慢了客人。”黃之屹佯裝不悅道,可又緊接著悄聲說道,“夜裡,黃某在府中略備了些薄酒,還請林御史賞臉。”
“一定。”林盡染微微頷首,輕聲回應,又做出請的姿勢,“煩請郡守指路。”
“好,請。”郡守邀著林盡染同行。
只是同行時,林盡染也是微微慢著黃之屹一小步,這細節自然也是落在了黃之屹的眼中。
黃之屹的郡守官職品級畢竟是要遠高於林盡染的監察御史的官品,又是地方上的一把手,兼著主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