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藍都服了:「原來這就叫『出息』啊?」
她真是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她下午沒什麼事兒,去了一趟福利院那邊。
院長是父親生前的好友。
「您真的決定要把這邊關了?」兩人沿著樹蔭底下走了會兒,溫藍問道。
「你父親過世以後,資金來源基本就斷了,這些年只靠著一些老朋友勉強支撐。」老院長的背脊已經有些蹣跚,遠不似她當年看到他時那樣精神矍鑠,溫藍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只能說,世事變遷,世事無常。
如果她能略盡綿薄之力,她必然會幫忙。可是,這忙她幫不上。
在這人傑地靈、物價飛漲的首都,她也不過是很渺小的一粒塵埃而已。
晚上,溫藍在出租屋裡簡單燒了兩個菜。
她抬頭去看牆上的鐘,已經是8點了。想了想,還是給溫奕打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他似乎是躲到了茶水間:「都跟你說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還在加班呢!要是被季總發現我開小差,我就死定了!」
他語氣裡有點煩躁,不免遷怒她。
溫藍頓了一下,柔聲道:「對不起。」
溫奕也頓了一下,說完似乎有點後悔,父親過世、母親改嫁後,他們姐弟倆基本就是相依為命了。
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沖你發火。我真的很忙,我們這個新任,真的很難搞,他不滿意我們的方案,現在要把這兩個季度的所有企劃案重做,我哭都哭出來了,飯還沒吃呢。」
「你飯還沒吃啊?」見他可憐巴巴的,溫藍很快心軟了,說,「那我給你帶飯過去吧。」
「也好,就是麻煩你了。」
「沒事的。」
溫奕從小被寵壞了,父親還在世時,家裡總是門庭若市,何其鼎盛?後來父親過世,樹倒猢猻散,生活質量自然也是一落千丈。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淪為了需要靠自己雙手來努力的普通人,經常累死累活工作一年也就那點收入,還得省吃儉用,這誰受得了?
自古以來由奢入儉難,就是這個道理。
溫藍掛了電話,直接打車去了三環。
溫奕他們公司是由中宸集團控股、集生產和銷售為一體的高階布料公司,市場佔有率極高,在國內乃至國際市場上都鮮有敵手,因這兩年舊產業的市場停滯而更得重視,盡得總公司資源傾斜。
溫藍抵達公司大廳時,站在旋轉門口停駐了會兒。
只有財力雄厚的公司,才能在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擁有這樣的地皮。
進門後,她去前臺登記,乘電梯去41樓。樓層緩緩上升,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乾淨整潔的接待中心,忙碌匆匆而有序的白領,手持咖啡杯談笑的外賓……緊張而充實,確實和小公司的氛圍不大一樣。
……
「香煎帶魚、炒芹菜,還有小雞燉蘑菇。」茶水間裡,溫藍把保溫桶遞給溫奕。
溫奕接過來,迫不及待地開啟蓋子喝了口湯,被燙得差點跳起來,忙伸手扇著,卻不捨得吐掉。
「你慢點。」溫藍說,「沒人跟你搶。」
「餓死我了。」他咽著飯,嘴裡含糊不清嘟噥著。
溫藍卻笑:「是饞的吧。」
溫奕也不反駁,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可隨即臉上笑容又掛了:「真想去改名!叫什麼不好,偏要叫『瘟疫』!姐,你說咱爸是不是腦抽了給我取這麼個名字?」
溫藍臉上的笑容一頓,皺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爸爸?」
溫奕怔住,不覺心虛又害怕起來。
這個姐姐平時都很好脾氣,一直慣著他,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