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在心疼你的前男友?」他認命地點著頭,狀似不解地發問。
溫藍跟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對上,只讀到了一種諷刺意味。
「我只是覺得,這沒有必要。我跟他已經沒有什麼聯絡,我也只是希望這些往事都能夠淡化。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來參加這個酒席的不少人都認識我,也認識凌旭,他們背後會怎麼說?」
「溫藍,你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事實上,別人怎麼說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側臉冷得像結了冰。
之後他便一言不發,只是抽著煙。
她被煙燻得咳嗽了一下。
江景行皺眉,抬手開啟車裡的空氣清淨機,將煙掐滅了。
她不認同他的行為方式,覺得他是沒事找事,無非是她內心涼薄、冷感,根本無法感同身受他此刻的心情。
難道,看到凌旭一次又一次地糾纏著她,一次又一次哪怕是無意地提起她跟他的過去……他不應該生氣?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在挑戰他的理智。
他本來也不是這樣情緒化的人,可是,如今的這一切……是這樣難以忍受。
他心裡很清楚,他最不能接受的還是她跟凌旭那兩年裡,她對凌旭的縱容和付出。那是他無法企及和探知的,獨屬於別人的過去。
她一手把他變成了這樣,卻還要指責他不應該這樣。
……
回去的路上,溫藍沒怎麼跟他說話。
她覺得江景行的行為是有失妥當的,完全不計後果,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他可以這樣,她做不到。
車裡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煩躁。江景行又下意識去拿煙盒,但瞥一眼身邊的她,就只是拿著,沒動。
心裡思緒萬千,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率先打破僵局:「你現在是為了凌旭要跟我冷戰嗎?」
「你很清楚,我不是為了凌旭。」她神色平靜,也不像是要跟他吵架的樣子。
只是,他看上去要比她更平靜更坦然。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於是,兩人間雖然沉默,倒也不像是要吵架的樣子。
溫藍忽然就覺得很荒誕,覺得挺沒意思的。
「你總是這麼以自我為中心嗎,江景行?折騰別人讓你覺得很有快感?」
「你這話的邏輯不對,我沒有要挑事的意思。」他看她一眼,強調,「相反,我已經一再退讓。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不會這麼無聊。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喜歡沒事找事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呢?他那麼怕你,你告訴了他實情,我不相信他還敢繼續纏著我。可你不告訴他,就是耍著他玩。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溫藍感覺無法理解,甚至覺得他很「變態」。
這就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
偏偏他做了,還覺得興致盎然。
這讓溫藍覺得他有點「恐怖」。
不過再為了這種事情爭吵也實在沒有意義。
她轉頭望向車窗外。
夜深了,路邊只有零星幾盞路燈還亮著,老舊昏黃,像籠罩著行人虛幻的夢。
……
在老家再擺一次酒席的想法被溫藍否決了。
除了外婆、大伯和二伯家,她在那邊沒什麼親人了,出來這些年,鄰裡關係也早就生疏。
五一長假臨近末尾,若是再不回去,便沒有時間回去了。這兩天她很糾結,回不回更像是一個「儀式」。
這兩天,江景行都在公司忙著工作,兩人幾乎是零交流。
不過倒不是冷戰,他像是有意避開她,給彼此一個緩衝期。
他太瞭解她了,越是這種時候,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