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溫藍就被帶了過來,被她按著肩膀在旁邊坐下,羅嘉懿又招來服務生給她多添了一副碗筷。
桌上,他們你來我往聊得熟絡,溫藍自然不好插話,只低頭喝水。
羅嘉懿中間去了趟洗手間。
就剩她和對麵人之後,氣氛明顯變得尷尬。她低頭吃著菜,不去看他。
「菜不合胃口?」冷不防他開口問她。
溫藍沒想到他會跟她說話,躊躇著去看他。
他像是隨口一問,問完又低頭吃菜,嘗了口後就撂了筷子:「這老周,選廚子的水平還是這麼差。」
「我覺得還可以啊。」溫藍說。
心裡卻是腹誹:這還嫌味道不好?這些公子哥兒,真難伺候。
「是嗎?我看你都不怎麼落筷,還以為英雄所見略同呢?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大方一笑。
溫藍也笑笑。
這人很會聊天,三兩句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不過等她去看他時,那張俊美深邃的面孔還是那副冷清疏離的表情,便知道他只是隨口搭話,像以往她和傅京南在一起時跟她聊天那樣,只是看在傅京南的面子上理理她,不至於讓她這個局外人在他們的局裡太尷尬。
「和京南還有聯絡嗎?」他後又問起,低頭喝了口茶。
「沒了。」溫藍咳嗽一聲,覺得窘迫,「能不能不提他?」她想,可能這是他們之間唯一交集的紐帶吧。
確實是很好的話題切入口。不過,當年她和傅京南分手時鬧成那樣,說起來也確實不大好看。
江景行看她,她聳聳肩:「這都是過去式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端起茶杯。
溫藍多少是有些鬱悶的。因為,這個人曾經見證過她是怎麼追逐著另一個男人,而且傷得遍體鱗傷。
而他,如一個看客那般冷眼旁觀,獨善其身。或許,他們私底下還會把她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想起那日他提出要和她結婚的事,溫藍還覺得不可思議,跟做夢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選個自己不那麼討厭又聽話的妻子來當擺設,是不錯的選擇。
但凡他有一丁點在意,也不會和她這個他兄弟的前女友提出這樣的建議。
溫藍真的感覺,這人是那種冷到骨子裡的人。
所謂風度,所謂禮貌,不過是用來融入社交場合的粉飾工具罷了,他這種人,天生就缺乏共情能力吧。
擁有太多的人,真的很難真正在乎什麼。
別人窮盡一生想要去擁有的,他永遠唾手可得。
「風景是真的不錯啊。」溫藍給自己點完菜,合上選單遞給侍者,忍不住四處張望了會兒。
聽到她說話,江景行把目光從窗外收回,對她笑了笑:「有幾道菜味道倒是可以,一會兒你再嘗嘗。這邊的老闆是我朋友,要是不好吃,他不收你錢。」
「我什麼時候不收錢了?你小子問過我意見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溫藍回頭,看到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滿面紅光,看上去非常健談。見她望過去,他爽朗地對她笑了笑,又揶揄地看向江景行:「呦,你也會帶女士出來吃飯?女朋友?真是漂亮。」
江景行只是笑,端起咖啡低頭抿了口。
溫藍連忙解釋:「他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
胖老闆一頓,看了看她,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江景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邊壓了絲隱晦的笑意。
「那你們慢慢吃,我不打攪了。」他轉身離開。
「別介意,他就是這樣。」江景行歉意地對她笑了笑。
「沒關係。」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