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原來的地方了?」
「嗯,離工作的地方太遠了。對了,工作室換地方了,就在國貿那邊。」說起來,語氣裡自然帶了絲驕傲。
這才過去多久?cbd中心地帶,寸土寸金,這是完全靠她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要說這些,一直以來,她都很想得到他的認可。
她向來是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的,但他不一樣。
她覺得自己有點像是考了第一名就急吼吼回家告訴家長的熊孩子。這麼說完,他沒開口應答,她自己的臉已經紅了。
好在他沒取笑她:「挺厲害的。」
就在她以為他要下去時,他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握緊,聲音像是呢喃:「溫藍。」
她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下,遲疑抬頭,不確定他想幹嘛。
他定定望著她,眼中的情意濃得化不開,像是壓抑許久,不能釋放:「我可以吻你嗎?對不起,可我真的很想你。明明那麼想你,想方設法想要看見你,卻還要強迫自己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溫藍很怕他這樣的深情告白,怕自己忍不住動搖,
「江景行……」
這一聲像是提醒。
他怔了一下,爾後鬆開了。
然後就是沉默地送她上車,將車門關上,換擋、啟動車輛。
溫藍用眼角的餘光去掃他的側臉,心中有愧,又喚他一聲:「江景行……」
他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最近很忙,我說過要把工作的事情先搞定,我們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好。」
他這樣充分大度和理解,讓她心裡更加愧疚,這世上也許再沒有一個人這樣包容她了,再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耐心。
換了別人,早就拂袖而去了吧。
溫藍覺得自己挺不識好歹的。
但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不過,情緒早過了最激烈的那一個階段,倒也不像那天那樣排斥見他了。
時間似乎能沖淡一切激烈的情緒,等意氣過去,若無原則問題,理智又將人的情感拉回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就好比他們目前這種看似親密又看似疏遠的焦灼狀態。
沉默中,溫藍拿出手機刷。
從這邊到她住的地方不遠,按照常理,十幾分鐘就到了,可這樣短的車程江景行足足開了有三十分鐘。
車在地面上停下,溫藍就要下去。
「不請我上去喝杯茶?」他開口。
溫藍一怔,聲音囁嚅,似乎是一言難盡:「……哪有人自己討茶喝的?」
他笑:「不可以嗎?」
溫藍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可以!」
她租的這房子只有五十平不到,但她一個人住卻是綽綽有餘了。江景行在入口的地方停了一下,看著她彎腰去鞋櫃裡給自己找拖鞋,出聲道:「找不到就算了,我脫了鞋也一樣。」
「那怎麼可以?我這地板很涼的,怕凍著您。」
江景行失笑:「我有這麼嬌生慣養?」
「……要不你穿我的吧?」她這邊實在沒有男士拖鞋,溫藍找了雙大碼的出來,人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是大碼,那是相對於她來說的,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小了。
不過,江景行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拿過那雙拖鞋穿上了。
他那雙大腳,就這麼侷促地被迫擠在小號的粉色拖鞋裡,腳後跟全部露在外面。
不知道為什麼,溫藍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他忽然俯身貼近,涼涼地問她。
溫藍嚇得連忙收住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