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藍:「嗯。」
她看著他,看著他平靜的表情,心裡癢癢。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知道什麼,也許是好奇,也許是因為別的。
他放下勺子,用餐巾壓了壓唇角:「確實沒什麼印象了。」
溫藍:「騙人。」
「騙你幹嘛?」江景行笑著說 ,「感情這種事情,在我的生活佔比中實在少之又少。」
溫藍抿了抿唇:「那什麼對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事業。」
男人自當應該建立豐功偉業。一個人只有有了金錢、地位,才有資格擁有別的。沒有前者,哪來的後者?
拘泥於小情小愛的人,現在還住在外環的老破小裡呢。
她看向他,倒是不奇怪這個回答。只是,這回答多少也有點冷血。太懂取捨的人,有時候不太浪漫。
溫藍盯著他冷酷的臉,想著他那些浪漫的伎倆是不是現學現賣或者裝出來的。
她不滿地說:「我人還在這邊呢,當著我的面兒這麼說,合適嗎?我沒事業一丁點重要?」
「我是說以前。」看到她動氣,他似乎心情更好了,「遇到你以前。」
這樣直白的告白,溫藍有點招架不住了。
她垂下睫毛,悄悄吃螃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般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我不喜歡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以前,我是不大喜歡談戀愛這種東西的。」
溫藍剝橘子吃,含糊:「那你這人太無聊了。」
太理性,做什麼之前都要權衡利弊,考慮到方方面面,理性完全壓倒情感,那還有什麼激情可言?
「如果我不那麼理性,那會兒我就應該從京南手裡把你搶過來。」他語不驚人死不休。
溫藍差點把嘴裡的橘子吞下去,拍著胸口,好不容易把這口氣順了,半信半疑看向他:「你說真的?」
「什麼真的?」他垂著眼瞼,無意識地笑著。
「就你剛剛說的那話唄。」她盯著他,「你那會兒就對我圖謀不軌?!」
「話別說得那麼難聽。你在櫥窗外看到了一樣很喜歡的東西,你也會駐足多看幾秒吧,但那並不代表你就一定要走進去買下它。況且,是在那已經有主的情況下。」
「你把我比作東西?」她磨牙。
他失笑:「抱歉,隨口一比喻,沒別的意思。」
溫藍:「繼續剛剛的話題。你說,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江景行頭也沒抬,淡淡道:「你去問京南啊。」
「你神經病啊,我跟他都多少年沒聯絡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他眼中「原來如此」的笑。
又著了他的道了!
他就是想試探她這兩年和傅京南有沒有聯絡吧?!
她越發覺得自己虧了,他的秘密她還什麼都沒探到呢。
她開始耍無賴:「勢均力敵的美女前女友,一定很念念不忘吧?不都說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都是從欣賞開始的嗎?」刺他刺他刺死他!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卻任由她在那邊演戲,我自巋然不動。
溫藍演了會兒就累了,停下來,瞪著他。
還是那副慣常漠然的表情,情緒藏得滴水不漏。
沒有鬱悶是假的。
她低頭去吃剩下的螃蟹,不搭理他了。
「生氣了?」
她不理他。
「真生氣了?」他拍拍她。
她給他抖開了。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微不可聞,語氣卻是鄭重了很多:「溫藍,我只喜歡你,我喜歡過的只有你。」
她抬起眼皮看他,似乎是在忖度他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