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唄,我真的挺好奇的,就當聽故事好了。」他略略挑眉,「你就當我好勝心切好了。以你的性格,竟然還會和劈腿的前男友保持聯絡。」
「是他單方面騷擾我。」溫藍糾正他的說法。
江景行笑了:「那他不太聰明。結婚前還跟別的女人亂搞,都分手了,還覺得前女友會回頭。但凡腦子這裡有一根筋是搭對的,做不出來這種事。」
溫藍被他的說法逗笑,卻也覺得唏噓:「他不是不聰明,只是傲慢。」
可能,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離開他。
「那就是你慣的。」江景行說話向來不客氣,「說說,你跟他在一起時的相處模式?」
「我做早飯、打掃衛生,他有時候回來得晚,洗澡前衣服都直接扔地上。說過他兩次,不過,他每次都說會改,說自己太累了,然後就跟我撒嬌。我不是個喜歡跟人辯解的人,便隨他去了。」
「結果他每次都是我行我素?」江景行嗤笑,似乎在意料之中。
溫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拿了打火機出來,低頭點菸,語調懶散:「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兒?苦肉計罷了。這種伎倆,八百年前就過時了,他竟然還在使?」
溫藍有點下不來臺。
凌旭的伎倆是老套,但是,這麼老套她還上當,她也是個大傻瓜。
或者,不能用上當來形容,她心裡也清楚,只是,懶得計較這些而已。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裡,她不會過於計較得失,可一旦越過底線,她就不會再給一次機會。
她不喜歡吵架,也無力抵擋男人的撒嬌。
有時候,凌旭就跟個大男孩一樣。
溫藍怔了一下,從回憶裡回神,抬頭不經意看到江景行看著她的臉色,表情很冷。
他向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很難得露出這樣並不掩飾的喜怒。
她多少有些錯愕:「你……」
她這時卻又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溫藍把電話接通:「餵——」
江景行背對著她,緩步走到了落地窗前。
因為室內安靜,另一邊男人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遞到這邊:「藍藍,不好意思,我沒有再騷擾你的意思。你還有一些東西在我那邊,還有外婆的照片,我給你送來了,你讓我見見你好不好?」
江景行捏著煙的手停頓了一下,幾乎要冷笑。
溫藍卻有些沉默,過了會兒才開口:「你放在前臺吧,我回頭去拿。」
「前臺已經沒人了,我怕東西不見了,這是外婆的東西。」
溫藍沒再開口,抬頭卻見江景行轉過臉來正望著她,不由一愣。
他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比山巔上的風雪還要冷。溫藍忽然就有些說不出話,下意識解釋:「……去年過年,他跟我回過一趟杭城。我外婆挺喜歡他的。」
江景行點了點頭,轉頭去望窗外,微微傾身,手指在冰冷的窗沿上叩了叩,半晌才又道:「他還跟你回過老家?」
此情此景,這話就有幾分奇怪的味道。
雖然他是她的丈夫,問這話合情合理,但是,他在她印象裡一直都是沉穩豁達、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不像是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人較真。
何況,是和妻子的前任爭風吃醋這種無聊又掉價的事。
只要想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他此刻冷漠譏誚的表情卻讓她有一絲困惑。
他好像,還真是很不爽的樣子。
「……不是我主動帶他去的,是他死皮賴臉要跟著去的。那天,我都要上火車了,他眼巴巴追過來,不由分說上了車,跟我身邊的那位大嬸換了票。我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跟著了。」溫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