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習慣成為焦點,但這樣的情況,以往確實沒有過。
她知道江景行很有錢,但她對此並沒有什麼清晰的概念。在此之前她覺得自己的生活也算不錯,雖然離富足還相去甚遠,但也有滋有味,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至於有入不敷出的情況。
在一起之後,才能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差距。那是她以前沒有接觸過的、無法想像的奢侈生活。
像踏入從未涉足的森林,迷失途中,恐懼和茫然大於其他。
像她這樣缺乏安全感的人,有時候更樂於待在自己的舒適區裡。
「想什麼?」江景行發現了她的走神。
溫藍回神,搖搖頭:「沒什麼。」
經理這時從別的地方調來了這枚戒指,當著她的面兒開啟。這一次,她的目光終於有所變化。
她以前一直覺得鑽石就那樣,無法是顏色不同罷了,款式也就那幾樣,沒什麼區別。
直到這一刻,看到這枚紅鑽戒指。
相比於前面幾枚,這枚戒指的主鑽算不上很大,只有12克拉,但是色澤嫣紅,像是沉澱凝結的血液,濃得化不開,又亮得好像能刺傷人的眼。造型也很是特別,不規則的戒託做成了纏枝花的形狀,四周零散嵌著蝴蝶形狀的碎鑽。
她的手本來就白,十指纖細,這枚戒指戴在手上,讓整個昏暗的室內都亮堂起來,炫目地讓人移不開眼睛。
「戒圈有些大。」江景行托起她的手看了看。
那經理連忙道:「我讓人回去改一下,改好了通知您。」
「直接通知她吧。」他收回了手。
加了那經理的微信,溫藍和他一道走出四合院。夕陽西下,她看一下手機,原來都下午五點了。
江景行這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好,我這就帶她過去。」
溫藍看著他掛了電話:「……怎麼了?」
「我媽讓我們回家吃飯。」他對她笑了笑。
「……現在?」
看她一副要上刑場的表情,江景行沒忍住,笑出來。【
他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寬慰道:「我爸媽又不是洪水猛獸,都見過了,你怕什麼?」
……
車在路上行駛的時候,短短的半個小時時間裡,溫藍想過很多,好幾次想要開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江景行側過頭看她,是真的笑了。
「你爸媽的感情好嗎?」溫藍斟酌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你們家是聽誰的?」
他真的斟酌了一下,然後開口:「算不上誰聽誰的。不過,我爸很尊重我媽,雖然他這人挺有脾氣,不過,我媽總有辦法治他。」
溫藍不是很捋得清這種關係,抿著唇認真思量了會兒。
江景行從側邊看了她一眼,她兩隻手無意識地交纏在一起,還是有點緊張的。
他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
寬大溫熱的觸感傳來時,她怔了下,看向他。
「真沒必要這麼緊張。」他試圖開導她,「我爸你也見過了,我已經做過他們的工作了,你過去,只是陪他們吃頓飯,然後隨便聊聊天。反正以後不用住在一起,沒有必要太拘謹。」
溫藍嘆氣:「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什麼?」他手裡的方向盤差點抖了一下,好笑地看著她。
她這話真是一字一句咬牙說出來的。
「我說的不對嗎?」她剜了他一眼,「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嘛?見首長和首長夫人,還有你姥爺,清大的院士啊,相當於三堂會審。」
江景行是真的很想笑,但看她真是挺緊張的樣子,到底是忍著沒有笑,只是一路上安慰她。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