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抗議過, 可是根本沒用。
「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她氣急了,狠狠地盯著他。
「告發我?」他當時夾著根煙靠在沙發裡, 聞言都笑了, 神態卻是一片從容, 夾煙的手往旁邊指了指, 「去啊,你最好去銀監告我。把我那些事兒全抖出來,然後再拍個影片放網上。完了記得把連結發我,我給你點讚。」
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瞬間讓鍾佳悅冷靜下來。
她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看著他微微眯著眼睛, 吸一口煙, 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意態, 心裡只覺得害怕。
之前覺得他爽朗陽光, 能力很強,待人又謙和有禮,是個極健談的人。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完全就顛覆了她以前對他的認知。
不但睚眥必報,脾氣陰晴不定,對她也完全沒有一開始那種溫柔小意。
而且,有時候好好親熱著,他就會突然變臉,揚手甩她一耳光,捏著她的下巴,喝令她跪下給他舔。
好像她就是一條狗一樣。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她心裡其實已經清楚了。
她對凌旭而言,就是玩兒玩兒的一件物什。甚至有一次,她半夜看到別的女人給他打電話,他竟然也毫不避諱她,直接就跟那邊調起情來。
她敢怒不敢言。已經走到這步田地,她不可能回頭。
至少,她現在還能嫁給凌旭,嫁入豪門。
尊嚴?自由?去他媽的吧。
只是,在她那副逆來順受的面孔下,隱藏的是不甘和憎恨。
她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曾經翻到凌旭的皮夾,裡面有一張拍攝於兩年前的照片。
是一個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女孩子。
看角度,是偷拍。
她舒展著雙臂,在逆光裡踏著舞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那張臉孔像是造物主用最精細的筆觸精心描摹而成,美得空靈而心悸。
像殿堂裡的白玉觀音,讓人想要破壞,但又望而卻步。
是22歲的溫藍。
如果說,凌旭這個人很會偽裝的話,那他在溫藍面前定然是偽裝得最好的。
這取決於他對兩者的在乎程度。
人最怕的就是比較。
不過,凌旭這人雖然有時候不正常,但也有正常的時候。比如,這會兒他不知道接了個什麼電話,神色又緩和下來,爽朗地笑道:「好,那就一言而定。」
他掛了電話,回到座椅裡翹起腿,認真翻他那些資料。
他記東西很快,左手翻右手記錄,亂糟糟一團的資料一下子就理清了。
他唇邊勾了絲弧度,情不自禁地笑起來,眉梢眼角有幾分得意。
鍾佳悅恨恨地別開頭,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人。
她恨他,可是,她有時候又為他著迷。
「我真的不想待在亞美嘛。我是學金融的,你讓我在一家化妝品公司當銷售員?這不是大材小用嗎?」見他心情不錯,她貼過去。
「大材小用?」他「嗤」的笑了一聲,瞥她一眼,「『才』?什麼『才』?床上的『才』嗎?下次辦個比賽,比誰的腿張的更開,我保證你能奪魁。」
「討厭啊!」她抱著他的胳膊,要去親他的臉。
「還讓不讓工作了?」他漫不經心地審視她一眼,要笑不笑的,「這騷勁兒,怎麼沒一天消停的?」
可是,相處了這麼段時間,鍾佳悅知道他這會兒心情是極好的。
她也知道怎麼討好他,恭維道:「哎,誰讓我這麼笨呢,那個策劃,你教教我嘛。」
「你是豬頭嗎?這種簡單的東西還要我教?」他雖然這麼說,還是拿起她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