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起來的時候,是不加掩飾的。
熟悉以後就發現。
他的不滿,一點也不加以掩飾,遠不像剛開始認識的那樣彬彬有禮,卓爾不群。
溫藍覺得,他應該還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心裡暗罵一句「小心眼男人」,面上溫和道:「今天叫你過去,其實是因為別的事兒。」
他平靜地看著她,像是在看她表演。
不過,也好像是在給她一個機會解釋的意思。
有時候,臺階就是這麼給的。
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那麼回事,但也不願意去深究了。
溫藍乾咳一聲,眼波微動,隨口胡扯:「其實是因為想你了,所以才喊你過來。」
說完都覺得自己是個老六。
這瞎話說得都不用睜眼。
江景行也看著她,似乎是在判斷她話語裡的真實性。
可是,其實都不用判斷他都應該知道是假的。
但出乎溫藍的意料,他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多雲轉晴,摘下眼鏡,露出那張令人驚艷的漂亮面孔,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溫藍遲疑一下才走過去,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還沒靠近就被他拉到了懷裡。
人就這樣,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腰被人扣住了,不能動彈。她下意識要去掙扎,他帶著幾分顆粒感的低啞嗓音在她耳邊勸:「別動,擦出火來我可不管。」
她人僵住了,低頭看他。
他也仰著頭在看她。
這樣的姿勢很奇怪,他比她高太多,平時都是一副居高臨下俯視她的樣子,而她,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
可這樣坐在他腿上,雖然身體被他珍而重之抱著,他卻要仰頭才能看見她。
這讓她有種錯覺,她也可以掌控他。
有點刺激又有點小興奮。
也許,每個人的骨子裡都有徵服欲。而像江景行這樣事事都要凌駕於別人之人的男人,壓起來似乎格外帶感。
他烏黑的眼睛就這樣望著她,帶著一點兒探究的笑意。
讓溫藍那一刻有種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又被他看穿了。可轉念一想,不應該啊。
他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這麼想,表情又漸漸鎮定下來。像是說服了自己,底氣又奇異地回來了。
江景行定定望著她,看著她一連串的表情變化,心裡禁不住冷笑。
她有時候,就是有種阿q精神,他也懶得戳穿她。
「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們明天回一趟家裡,把婚宴的名單核對一下,相應的事宜也要準備起來。」江景行說。
「……好。」說起要去他家,她的表情又不自在起來。
不過,今天他沒像以前一樣安慰她,而是帶著一點兒惡趣味,欣賞著她臉上的這種拘謹神情。
「結婚這麼久了,你還怕去我家裡?」
有時候覺得她天地不怕,有時候又覺得,其實膽兒小得很。
她真挺矛盾的。
既有小女孩那種懵懂天真,又有強大鎮定的心性,抗壓能力很強。當你以為她
那會兒她和京南在一起時他就發現了,她外表柔弱纖細,其實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每次兩人吵起來,她就插科打諢糊弄過去。
她總有辦法對付京南,嘴裡哄著、遷就著他,其實心裡未必那樣想。
沒準還會在心裡乖張地罵他一句「傻比」。
比如那次,學校裡有個愛慕傅京南的女生找她的麻煩,她回頭就在牌桌上嬌滴滴地說,他真是魅力無邊,嘴裡卻是含槍帶棒的不饒人。
他當時就坐在旁邊,她因身子後仰,白皙的手就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