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點點頭,開啟車門快步下去。
只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很熟練地摳出兩粒藥,和水一道遞過來。
江鬱白掃了眼她手裡捏著的兩個盒子,失笑:「你怎麼知道這個牌子的胃藥見效快?你也有胃病?」
「不是我,是沈述……」她低頭整理盒子呢,沒注意,脫口而出。
說出口就停下來,沒把話說完,感覺沒必要跟他說這些,後面的連忙剎住不說了。
沈述的胃很矜貴,冷了熱了都不行,所以她總是習慣地帶了胃藥在包裡,這次出來得匆忙忘記了,所以剛剛多買了一盒,以備不時之需。
車裡莫名地安靜下來,安靜到有些沉悶。
江鬱白有那麼會兒沒說話。
似乎是氣氛太悶,虞惜隨口說:「你以前好像沒這毛病。」
「喝酒喝的。」他也沒賣慘的嗜好,簡單一提就沒多說了。吃了藥後,他胃沒那麼疼了,把她送到後就在酒店門口分了手。
看著她的背影毫不留情的遠去,他忽然覺得胃又開始疼了,靠著大理石牆壁緩了會兒。
他以前確實沒這毛病,也不太會喝酒,後來為了談生意,經常在酒桌上往返,不能喝也要喝,不會喝就逼著自己喝,喝了吐吐了喝,慢慢也就練出來了,嚴重的一次陪聞定去替他擋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
他一直都堅信這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只有不願意去做的人。
以前他稍微有點不舒服,虞惜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她似乎真的完全已經不在意。
虞惜是個很心軟的人,那會兒他就看透了,覺得自己很瞭解她。
五年後再見,他卻覺得,其實他也沒有那麼瞭解她。
挺合理的,畢竟被那麼無情地捨棄過。
他不是個輸不起的人,有得才有失,這一切的劇本都是他自己定的,他完全按照自己當初制定的計劃在走,可現在卻發現自己有點輸不起了。
……
虞惜當然不覺得江鬱白喜歡她,不過,他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思來想去,只能歸結於好勝心和佔有慾。
江鬱白這種人,打心底裡不服任何人,沈述也一樣。這次jsc和中恆的專案爭奪就看出來了,他什麼都敢做,敢做聞定都不敢做的事。
而且他吃定了,中恆和jsc還要繼續合作,就算沈述不滿也不會真的和他撕破臉。
這人心思深,謀算深,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每走一步棋心裡都想的很清楚,他是一個極度理性甚至缺乏感情色彩的人。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轉性喜歡她呢?
她以前當局者迷,根本不瞭解這個人,如今卻發現自己看的很透徹。
沈述過來敲門時,她正坐床上發呆,連忙跑到門口開門。
沈述一眼看到她身上新換的衣服,和他走之前不一樣:「出去過了?」
他將外套脫下走進房裡,看似隨意地問了句。
虞惜不擅長撒謊,何況心裡也煩著,訥訥地點了點頭。
「跟誰?」他走到茶几邊隨意掃了眼,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江鬱白?」
虞惜沒料到他一問就問到關鍵,一時沒應。
沈述回頭看她,似乎有點氣惱:「你都不辯解一下?真不怕我生氣啊?」
很好,他本來不生氣,現在真的有點被她氣到了。
虞惜回過神,忙道:「是因為工作。」
她小心看他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跟他能有什麼……」
——你對他沒什麼,不難保他對你沒什麼。
沈述心道。
不過他不打算點破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