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窗外朦朧的月光灑進室內,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清輝。
寧嘉想了想,點了點頭:「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說起這個,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有些幽怨地瞟了他一眼,「以前我一個人睡的時候,每晚都是裸睡的,別提多舒服了。現在旁邊多了一個你,挺不自在的。」
韓霖唇角微勾,淡笑道:「你也可以不穿啊。」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說不清是調侃還是認真的。亦或者,兩者皆有。
寧嘉定定地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往日的伶牙俐齒,這一刻似乎都派不上用場了。
思考的功夫,面前忽然被一片黑暗所籠罩。定睛一看,原來是他支起半邊身子,撐在了她的頭頂上方。
他在上面,她在下面,這種姿勢無來由讓她感到侷促。
寧嘉心裡有種心悸的感覺,心臟跳得前所未有地快,簡直不隨自己的意志所左右。
「……韓霖你幹嘛啊?」
他沒回,撐在她頭頂細細地打量著她。
這種不確定的感覺,莫名讓她心慌。她雙手下意識貼在了胸前,是一個防衛的姿勢。
韓霖定定看了她會兒,收回了視線,重新躺下。
他什麼都沒說,寧嘉心裡反而更加不得勁。像是一部電影看了一半,快到高潮時卻匆匆結尾似的。
過了會兒,她又翻過身來看他,推推他胳膊。
「幹嘛?」他用餘光瞥她。
眼睛裡是帶著笑意的。
只是,黑暗賦予了他一種溫柔的氣度,頭髮凌亂地貼在頰畔,略緩和了幾分工作時的冷靜、凌厲,反而有些慵懶、不羈。
寧嘉卻覺得親近,稍稍貼近了些,用一種說悄悄話的口吻跟他說:「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一塊兒去偷柿子的事兒?」
韓霖涼涼地瞟了她一眼:「是你非要去,到了那邊,卻讓我去爬樹,自己在下面坐享其成。結果,不小心搗了個馬蜂窩下來,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三天。」
寧嘉莫名心虛:「……有這事兒?」
韓霖但笑不語。
這些醃臢事兒,她反正不會記得的。
她的大腦屬於自動過濾那一類,只記得自己的光輝事跡。
他可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只是,大多時候懶得揭她老底而已。
……
寧嘉隔日又拉肚子了。
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公司開會。匆匆結束了會議,交代了秘書兩句,邊接通邊往外走:「又怎麼了,祖宗?」
彼時,她蹲在馬桶上,哭得淒悽慘慘慼慼:「韓霖,我肚子好痛,翻江倒海、噼裡啪啦、一瀉千里……」
韓霖:「……」真不用這麼形象!
真的。
他按了按眉心,深吸口氣,耐著性子:「你是不是又亂吃東西了?」
她一口否認:「沒有!」
韓霖會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亂吃東西怎麼可能會拉肚子?
生病總得有個病因吧?
「不說實話我掛電話了啊——」
她這才慌了,一五一十地說來:「周曉彤約我吃海底撈,我就跟她去了。我以為已經好了啊,這兩天都沒有拉,誰知道——吃的時候挺好的,回家又拉肚子了。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慘吶?!全怪周曉彤這個不靠譜的傢伙!」
韓霖語重心長地告誡:「不要每次一有事情就埋怨別人。她喊你去,你不能拒絕嗎?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想吃。」
他的話一針見血,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要害。
她不吭聲了。
看她這麼委委屈屈的,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