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發現小手被他牽住了,傳來的力道不大,像是怕抓痛她,但是也不小,時而微微收緊,好像怕她走丟似的。
虞惜目光又上移,落在他看似冷靜無波的面孔上,就有點想笑。
很少看到他這麼矛盾的樣子,她在心裡偷偷地樂。
心情飛揚時,手裡也就沒有那麼老實了,指尖輕輕地撥動了一下,不慎勾到他的掌心。
沈述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
虞惜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忘我了,手又老實了。
沈述卻稍稍用了點力,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他們一路都沒什麼交流,順著攢動的人群而移動,虞惜卻有種什麼都不需要再說的感覺。
「以前不經常和同學出來逛街嗎?」沈述問她。
虞惜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想一點點瞭解她過去的事情,又怕操之過急會刺傷到她。
這樣小心翼翼,是他前所未有的。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
虞惜勾勾他的掌心。
沈述伏低了看她,作出認真傾聽的架勢。
好像只要是她說的,那就是無比重要的事情,甚至比他開的那些重要的會議還要重要。
虞惜一顆心像是被細線一絲一縷地牽動著,莫名酸澀而動容。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對待的人,會對這樣的關愛與珍視受寵若驚,甚至會有些惶恐,覺得如水中泡影一樣是幻覺,下一秒就會消失。
見她不說話,沈述依然耐心等待著,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虞惜吸了吸鼻子,跟他比劃:[偶爾會出來。]
[在我轉校以前,每個禮拜我還是會和舍友一道出來玩的。]
「你一開始是a大的?」
虞惜點頭,停頓了會兒才道:[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我爸爸就給我轉學了。]
江鬱白的前妻每隔兩天就來鬧一次,糾集了一大幫人,不斷地灑傳單、堵門,周圍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她根本不能好好學習,精神一度崩潰,她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選擇了退學轉學。
沈述:「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
虞惜搖了搖頭:[我晚上再跟你說好不好?這邊人好多。人太多,亂糟糟的捋不清。]
沈述笑了,柔聲道:「好。」
沈述帶她去買了幾件平價的衣服,他似乎看出了她不怎麼喜歡穿衣櫃裡他給她置辦的那些動輒幾萬十幾萬的奢侈品牌。
不過,說是平價,也沒平價到哪兒去。
虞惜換衣服時悄悄翻了下吊牌,數了數,後面四個0。
她猶豫一下還是穿著出去了,直接換下來也太鄉巴佬了。
還是花了他的錢。
裙子很貼身,是半高領的無袖針織裙,通身性感的黑,後背一大片同色的鏤空蕾絲,貼著她纖弱無骨的身軀,腰肢細細的不堪一握。
虞惜對著鏡子照了一下,有些忐忑地回頭去看他。
沈述斜倚在一側收銀臺邊,姿態慵懶,只凝視著她,沒說話。
他的表情太高深莫測,虞惜有些摸不透,更加不安地回頭去照鏡子,猜測是不是不太得體。
沈述直起身走過來,跟櫃姐伸手:「有沒有配套的項鍊?」
櫃姐忙取來一條毛衣鏈,挺簡約的款式。
沈述低頭替她繫上,又望著她看了會兒,輕輕握住她的肩膀:「真美。」
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虞惜的心莫名跳得急促,不敢承接他這樣的目光。
離開時,她拉拉他衣袖。
沈述回頭:「怎麼了?」
虞惜指指旁邊的一家男裝店,忐忑地看著他。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