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嬌了,眼神柔得彷彿能沁出水。沈述受不了她這樣看著他,大手一攬就將她抱了下來。
她是真的輕,分明看著細胳膊長腿的,抱在他懷裡簡直輕若無物。
沈述一向討厭婆婆媽媽的人,這會兒卻覺得自己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別說抱著她走路了,就是這樣抱著都得擔心是不是弄疼了她。
這個窩囊勁兒,實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一路抱著她進了屋子,他將她擱在沙發上。
她抬頭看著他,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就這樣在她面前站著。
沈述有些訕,聲音還是透著點兒難言的小心:「你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虞惜搖搖頭,然後又說:「我有點餓。」
「我給你做意麵?」
「嗯。」她點點頭。
沈述邁步去了廚房,背對著她穿上了圍裙。
虞惜靜靜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地忙碌,目光也跟著轉來轉去,像是有膠水給她黏著,讓她離不開他。
她懊惱地想,可能是今天格外脆弱的原因。
其實虞惜不想這樣的,她覺得自己這樣特別窩囊,但看到孫穎夕的那一刻,大腦像是被一柄巨錘狠狠敲了一下,繼而呈現漫長的空白。
加上身體不舒服,一種噁心感襲上心頭,她就這麼直挺挺進了醫院。
想起沈述這會兒應該還在為金禾的專案焦頭爛額,她就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心裡那種內疚感就控制不住地往上冒。
但她心裡更清楚,沈述這樣驕傲的人,容不得自己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最好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心裡亂糟糟的,另一邊,沈述已經替她做好了吃的。
「吃飯了。」他走過來將她抱起來,擱到座椅裡。
虞惜覺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吧。」
沈述失笑,將抽出的筷子遞到她面前。
虞惜接過,慢慢吃起來。可她吃了會兒發現他一直拄著頭在對面望著她,並不動筷:「……你不吃嗎?」
「我一會兒還有飯局,得出去吃。」他笑著說。
「……哦。」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她低頭默默吃起來。
沈述好笑道:「是一個很重要的飯局,我辦完事情就回來陪你。」
「你去吧。」她言不由衷地說,「工作比較重要。」
她如今算是明白,什麼叫「人在脆弱時總是特別矯情了」。
她今天就是,真的特別特別矯情,矯情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那種地步。
可莫名的就是不想改,想放縱自己一下。
就是心裡有點忐忑。
「……沈述。」
「嗯?我在,你說。」他溫和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臉上,這種耐心是她過往在旁人身上從未體會過的。
虞惜跳動的心奇異地又平穩下來,半晌,見沈述仍含笑望著她,目光裡滿滿的寵溺,這讓她感覺自己又當了一把小孩子,臉頰不受控制微微泛紅。
他不催促,她也不好意思再這樣了,開口說:「我最近是不是特別嬌氣?」
他低頭支了一下下頜,不置可否。
虞惜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他眼底約莫是含笑的,但表情卻很是高深莫測,高深到她完全看不清楚。
也對,要是她真的能看懂,也不該她還是一個小職員他已經是那樣的大人物了。
「沈述!」她不滿地開口,覺得他不該這種時候還這樣瞅著她。
他終於哼出一聲淺淺的笑意,像低音炮,鼻音很重,說不出的沙啞性感。
他走過來,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左手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