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起來,謝平不是這麼不謹慎的人,除非他?那天有意放水。
不過鍾黎當時?滿腦子都是怎麼走?,沒有多想。
鍾黎沒帶什麼東西?,只背了?個揹包就走?了?。晚上11點,車在北郊的一處站點停下。鍾黎只在很小的時?候坐過這種老式的綠皮車,好像很多年沒整修過,環境不太好,進候車大堂的時?候地上還堆著不少垃圾很清理。
她一邊看錶一邊在角落裡的一張長椅上落座。因為沒有電子時?間表,她只能一遍遍看手機。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流逝,直到12點的鐘聲過去。
鍾黎覺得應該到了?,但是車輛遲遲不進站,足足遲到了?5分鐘。不過這種老式車晚點也?正常,她也?沒多想,拿著票去入口對。只是,工作人員在打孔校對時?多看了?兩眼,竟然掠過她直接校對下一張。她尚未來得及震驚,已經被好聲好氣地請到休息室,奉上熱茶。
她要起身離開?,對方說?她這張票有問題,已經為她轉車,只是需要手續,請她稍等。
鍾黎當時?瞪著他?,可能是太過灼烈雪亮的目光,看得對方都有些訕然、心虛。
鍾黎推開?他?徑直出?了?休息室,他?亦步亦趨地跟上來勸解。
她面上板著,心裡已經亂得不行,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有人從背後拍她的肩膀。無限好文,盡在
鍾黎嚇了?一跳,回頭?卻見是徐靳。他?的眼睛在白熾燈下格外明亮,讓她心生溫暖,那一刻,她幾乎是喜極而泣,如溺水之?人抓住一塊浮木,攥著他?的手讓他?快點帶她走?。
徐靳的表情很無奈,似乎又有些不忍,另一隻空著的手這才抬起來指指旁邊。
鍾黎那一瞬安靜下來,半晌,僵硬地轉過頭?。
同一時?間本?能地鬆開?了?徐靳的手。
容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站在他?們身後,不知?道是不是剛從哪個熱烈的牌桌上下來,手裡還捏著兩張沒扔掉的牌。
他?看著她的臉,隨手將那兩張牌插到胸袋裡,走?到她面前。
昏暗的夜色似乎都成了?背景,敞開?的方形口子,風聲呼呼地灌進來,揚起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幕布。
鍾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近前。
那一刻,她真想哭,可眼淚流出?來的那一刻又咧開?了?嘴。
以至於她的表情看上去既不像哭也?不像笑?,倒有點像以前表演雜技的小丑。
容凌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此刻他?優越的身高佔盡優勢,讓她有種自己是離家出?走?的小朋友被家長逮住的滑稽感。
可事實?並非如此。
「你到底想怎麼樣?」鍾黎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應該是我?問你想怎麼樣才對。」他?摘下自己的圍巾,一圈一圈地給她圍上,又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這麼冷的天還到處亂跑。」
鍾黎看向徐靳。
徐靳移開?了?目光,不忍跟她對視。
「別看了?,你以為他?對你多好?順手幫你一把的事兒他?會幹,為了?你出?賣他?的利益跟我?翻臉?想什麼呢?」容凌彷彿也?耐心告罄,牽著她就要往回走?。
鍾黎眼角餘光看到一臺車已經停到入口,往外望去就是黑沉沉的夜,像是一張吞沒她的血盆大口,她忽然跟篩糠似的抖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就推開?了?他?。
她暴起發難地太突然,容凌沒有反應,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好在旁邊隨從扶了?他?一把。
眼看她跑到徐靳身後,他?的臉色登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