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想就怎麼做了。
下一秒,男人略帶幾分粗糙的唇舌貼上來,鍾黎顫了顫,更緊地抱住他。
一開始他只是順著她的唇縫舔舐,像品嘗什麼點心,緩慢有力,後來溫熱的舌尖探進來,填滿了她小小的口腔。
鍾黎的呼吸亂了,只一會兒就潰不成軍。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像溺水的魚兒,拼命地想要汲取氧氣,可全部的呼吸都被他掠奪走了。
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還有唇間那種火熱和粗糲,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覺。
但這並不足以抵消那種未知的恐懼。
她聽到「咔噠」的搭扣被解開的聲音,然後倏然放鬆,又微微一緊,被握住了。
自帶以由下而上的承託的力道,在他的掌心。
這還是他的辦公室。?
鍾黎終於清醒幾分,搖頭推拒,只是聲音輕微而軟糯,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欲拒還迎。
「別弄了。」她帶著點兒哭腔的聲音,終於止住他的動作。
她髮絲全亂,臉頰暈紅,可憐得很。
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
反觀他,衣冠楚楚,襯衣妥帖地收在皮帶中,髮絲都沒亂一下。
鍾黎更覺得羞恥。
他不會有在辦公室欺負女孩子的愛好吧?
看著她警惕薄怒的樣子,他恢復了幾分清明,伸手過來。
她緊張地看著他。
卻見他只是無聲地輕笑,慢條斯理地替她將崩開的扣子一顆顆繫上。
「抱歉,忘了場合不對。」
鍾黎剛剛平復的心,再次被拋到了半山坡上。
分明他的聲音低沉動人,謙遜有禮,可出口的話卻讓人簡直難以評價。
他怎麼這樣啊?
鍾黎深呼吸,聲音硬邦邦的:「我可以走了嗎?」
「恐怕還不行。」
她終於有點生氣了,瞪向他,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容凌卻取出了一枚硬幣,往上一拋一接,繼而掌心合攏。
「猜一猜,猜對了就放你走。」
鍾黎躑躅地望向他:「那……要是猜錯了呢?」
她的眼神有點迷茫,也有些濕潤,看著可憐巴巴的。
他不覺就笑了:「你說呢?」
鍾黎一顆心七上八下,好像揣著一頭小鹿在心頭。
這一刻,她既希望猜對,也希望猜錯。
看她半晌,容凌卻忽然笑了笑,收了手:「算了,不逗你了,你走吧。」
鍾黎怔了怔,遲疑地望向他。
卻見他已經走回辦公桌後翻檔案了,頭也沒抬地問她:「還不走?」
鍾黎終於回神,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門關上,帶著猝不及防的迴音。
半晌,容凌忍不住笑了笑,垂眸按了按眉心。
這可能是他僅有的慈悲了。
-
鍾黎回到宿舍,一顆心還在不停地跳。
不得不說,容凌的段位實在高。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情緒被他輕易拿捏。而他從始至終佔據主導,穩坐釣魚臺。
分明是有些害怕的,可一顆心不由自己做主,已經飛到了他那兒。
鍾黎煩躁地用被子矇住自己,感覺自己好不爭氣啊。
「黎黎,你大半夜的幹什麼呢?」下鋪的踢踢她圓滾滾的小屁股。
是同宿舍的慕青。
鍾黎這才想起有舍友在房裡,連忙道歉:「對不起。」
慕青打了個哈欠:「快睡吧,明天還要錄節目。」
「好的。」鍾黎忙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