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勾當,你跟我談法紀?”
舒梵被噎住。
她皺了皺眉:“你有話就直說。”
回頭看了眼團寶,見他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被打擾的樣子,一顆心稍微定了定。
只是秀眉蹙起,面色不善地望向對面人,警惕沒有完全放下。
江照喝了口茶,也略側頭朝她身後看了眼,戲謔道:“這就是你跟那個狗皇帝生的野種?長得倒是還不錯。”
舒梵已經是忍耐力非常強的人了,可每次面對江照都有些忍不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一錯不錯地望著他,半晌,忽的笑了笑:“其實我一直都很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二師兄,小妹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江照笑意不改,與她直視:“那倒沒有。”
沒等舒梵反應,他信手叩了下桌面,下一秒淡淡接上,“我只是單純地瞧你不順眼。”
舒梵被噎住,實在無話可說了。
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能說什麼呢?
年少時被師父費遠所救後,她時常陪伴左右,跟著他在兩廣一帶闖蕩。江照拜入師門的時間比她早,在她之前,一直最得費遠喜愛。
舒梵想,他或許是怕她搶他日後的衣缽。利益相關,也確實沒什麼好談的。
她轉而問他:“這麼晚找我,所為何事?”
江照斂了神色,也不再繞彎子:“分舵的探子來報,狗皇帝上元節會去看望自己的乳母文溪夫人,屆時我會帶人埋伏左右,你替我放火燒船,以策萬全。”
“你瘋了?沒有師父的命令,你敢擅自行動?”
江照根本沒有搭理她,丟下這個訊息就縱身躍出。
舒梵追到屋外,只見清冷月色下,他身輕如燕,在屋簷上幾個縱躍便失去了蹤影。
舒梵懊惱地暗啐一聲,簡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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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節是一年中難得不設宵禁的日子。
夜幕沉沉,華燈初上,往日沉寂在夜色裡的長街卻是燈火通明,一派繁盛景象。
護城河往西便是洞庭湖,岸邊的幾處酒館都開放著,再往西北的橋下停泊著幾座巨大的龍船。常來的遊客都知道,這幾條船平日是從來不對外迎客的,今晚卻破天荒地亮著燈,可若有人靠近,宿衛的便衣便會拔劍攔住去路。
眼尖的人便會大吃一驚,這些宿衛雖衣著普通,動作齊整劃一,均訓練有素,手中的寒鐵劍更非一般富紳可持,唯有三品以上大公才可置。
是夜,沁涼如水。
劉全笑著一路三回頭,替一身素藍色便服的文溪夫人指引:“夫人這邊請,陛下在船上等著呢。”
文溪夫人年過四十有餘,飽經風霜的面孔已有不少皺紋,可秀麗的眉眼仍能看出昔年的風姿。
她謙遜地對劉全福了一福,聲音都有些顫抖:“臣婦何德何能,竟能讓陛下親自召見?”
“夫人言重了。昔年主子受難,更被劉貴妃所累,幸得夫人呵護庇佑。”
當今皇帝和生母不和,皆因帝出生時太后只是一介美人,不受先帝愛重,更將襁褓中的陛下送到了劉貴妃宮中撫養。
後來劉貴妃因巫蠱案被先帝廢黜,身邊一干人等都受到了牽累,這個不受寵的皇子也被貶為了庶民,幽禁掖臺,長達六年。
皇帝少時便風姿出眾,性情高潔,引京都無數少女競折腰,經此一役卻再也沒有人對他示好。
別說門庭冷落,他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
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娶妻的原因。
上了船,文溪夫人遠遠就看到了佇立船頭的那道頎長身形,忙剎住步子,屏息垂頭,不敢亂看:“臣婦周氏,見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