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
被子一拉, 躺了下去。
……
容嘉是個認床的人, 夜半的時候就醒了。
她覺得有點口渴,揉了揉眼睛,趿拉著拖鞋下到一樓找水喝。走到廚房的時候, 角落裡隱約有黑影晃動,嚇得她差點驚叫出聲。
藉著窗外的月色一瞧,居然是許柏庭。
他靠在角落裡,單手撐住盥洗臺,借力緩緩站了起來。只是,步子似乎有些不穩。
容嘉走近一點,發現他渾身都溼漉漉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鼻息間還有壓抑的喘息。
單薄的襯衣緊貼著他年輕的軀體,比她想象中要精壯些。
他抓著桌板那隻手,很用力很用力,青筋都突了起來,月光下,白淨的一張臉上都是汗,微微後仰,下頜線條緊繃,很痛苦的樣子。
容嘉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怎麼了?病了嗎?”
他卻反手攥住了她的腕子,力道很大,痛得她嘶了一聲,抬頭就對上他黑得無底的一雙眼。
裡面,似乎纏繞著濃重的墨色,晦暗不明。
容嘉感覺,此刻的他跟平時不大一樣,非常反常。
尤其是手腕上傳來的那股力道,似乎要把她捏碎、摧毀似的。她無來由有些害怕,後退了一步:“……你到底怎麼了?”
他鬆開了她,毫無血色的嘴唇碰了碰:“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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