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有多厲害?」他語氣不變。
溫淩卻看到了他眼底並不掩飾的笑意,有點不高興:「你又笑話我!」
「笑還不讓笑了?」
見她不開心的樣子,他岔開話題:「最近出門小心點,最好換個地方。」
她果然上鉤:「為什麼啊?」
隨即想到張月的事情,眉頭緊鎖,但是過會兒又開口道:「不至於吧?這事本來就是她自己不對啊。」
他薄笑一下:「她要是覺得自己有錯,還會來找你麻煩?」
這一笑裡的諷刺意味可太明顯了,溫淩被刺得臉燙。轉念想,她確實是想當然了。
張月這人確實不壞,不過,不求上進、自私自利是真的。現實裡,這樣的朋友很多人身邊都有,不至於深交,平時不遇到原則問題時也能相處愉快。
但是,這樣的人都是利己主義者。一旦發生這次這樣的事情,難免不會狗急跳牆。
傅南期提醒她:「別對她的節操抱有什麼僥倖。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留手。你如果聽我的,就不會弄得這麼狼狽。如果還抱有僥倖心理,可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凡事還是多做一點保障吧。」
她想了想,鄭重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搬去哪兒啊……」
這話出口,感覺四周莫名靜了一下,她不安地抬頭。
他正定定望著她,眼睛裡的意味讓她一下子紅了臉。她忙轉頭去看電影: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好在他沒說什麼。
溫淩提起的心又落下來些許,一口氣喝了半杯紅酒。
一隻手伸過來,奪過了她手裡的杯子。
兩人繼續下棋。
她心亂了,這次更是輸得慘烈。
可能是喝多了,她比平日忘形:「一點退路都不留,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邀請我下的,也不讓讓我?」
「邀請者必須要讓嗎?這是什麼道理?誰規定的?」傅南期好笑道。
哪怕是質疑,他說話亦是有禮有節。
反倒顯得她無理取鬧了。
溫淩低頭擺弄一顆棋子,不吭聲了。
傅南期把弄著一顆棋子,道:「知道你為什麼輸嗎?」
她才又抬起頭,一半好奇,另一半也帶著點兒不服氣地道:「謹聽傅老師教誨,請您不吝賜教。」
他自動忽略了她的擠兌:「雖然是三局定輸贏,但是事實上,第一局已經決定了。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氣勢。第一次將軍時,像你這樣的人,就已經註定了後面輸得一敗塗地。你太沉不住氣了,缺乏自信。」
溫淩一開始還覺得很有道理,搖頭晃腦點著頭附和,可聽到「像你這樣的人」時,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狠狠瞪他:「怎麼這樣?」
「我不對我不對,失言了。」他笑笑。
溫淩也順著臺階下去,哼了聲,不計較了。
後來又下了了兩次,她均是輸得徹底。她把棋子一丟,回頭看電影:「不玩了,左右下不過你。」
他在她耳邊道:「輸贏有那麼重要嗎?」
離得太近了,像是吹氣在她耳邊似的,熱意拂面。
溫淩不自在地回頭,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他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高大的身影把她困在沙發和茶几之間。
她心跳很亂,深呼吸,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心裡的念頭,呼之欲出。
她不是讀不懂他的眼神,這樣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而她,也並不是亦無所覺。酒精的那點兒催化,更是佔據了她的身心,讓人有些恍惚而不真實。
思緒就這樣飄,紛亂地飄。
那一刻,腦子裡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