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才發現時間過得太快了,她手裡拎了大大小小不少袋子,可壓根沒有盡興。
傅南期看著她頹喪又糾結的小臉,覺得好笑,也覺得不可思議:「一下午時間,還沒逛夠?」
「您不懂,對於女人而言,逛街的時間是永遠不嫌多的,只有少。」她扁嘴,嘆氣,「當然,少的不止是時間,還有——逐漸縮小的荷包。」
她又看他,「您這樣錢多得需要個人來專門打理的大銀行家,肯定是不明白的。」
傅南期覺得,這個小丫頭總有辦法逗他笑:「我?大銀行家?何以見得?其實我也沒什麼錢,不過是把錢從一個口袋轉移到另一個口袋來投資罷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溫淩卻一點不信。
他這樣的都算沒錢,那什麼樣的人才叫有錢啊?
不過,他平時確實挺低調,除了出行必備的車輛和出席正式場合需要的正裝,其他衣食住行方面倒不怎麼奢靡考究。
當然,也不摳。溫淩覺得他是那種好的東西並不刻意珍視,差的東西只要好用、也不介意用那種人。
無論到什麼環境裡,都能處之泰然。
除了骨子裡透出來的那點兒傲然,他身上倒是看不到什麼公子哥兒的壞習氣,也是奇怪。
離開前,她見他手裡還是空空如也,一下午時間全浪費在她身上了,到底是不好意思。
路過某專櫃前,她買了只貓咪玩偶送給他,那種小小的、可以掛在手指上的小玩偶,只有手掌大小。
傅南期當時拎著這東西看了很久。
這種沉默,溫淩覺得可以理解為「無言以對」,她臉紅了又紅。可是,實在想不到可以送他什麼了。
後來這個禮物他還是笑納了,小指勾著在面前晃一晃,又晃一晃,笑著說:「這是我收到過的最『特別』的禮物。」
溫淩像只小鵪鶉一樣垂著頭,沒吭聲。
她明白他話語中的含義,這「特別」,等同於「幼稚」,以及「荒誕」。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收到了一份快遞。
開啟後,赫然是上次他在車裡送的那個觀音吊墜。
底下,還有一塊小卡片,是他手寫的,字型行雲流水,筆鋒遒勁。第一句話是「禮尚往來」。
第二句則是「我送出去的禮物,從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早知道他骨子裡也是個強硬的人,與傅宴不遑多讓,只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樣。
溫淩的腦子有些亂。
倒不是禮物本身,而是,他第二次送出這份禮物所代表的含義。
溫淩想了想,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連通的那一刻,周遭的夜色似乎變得更加濃重了些。溫淩下意識按緊手機,往窗外望去。
夜如墨般漆黑,四周安靜的好像只有她一下一下的心跳聲。
電話接通了,傅南期低沉的聲音在那一邊格外清晰:「收到禮物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溫淩卻覺得他意有所指,好像早就知道她會打給他一樣。
她默了一下,聲音有些艱澀:「收到了。」
「喜歡嗎?」
「……為什麼要送我觀音啊?」其實,這個問題之前在車上她就想問的。
「你知道『男戴觀音女戴佛』的典故吧?」他笑了笑,並不急著解釋。
「嗯。」「觀音」諧音「官印」,意思是飛黃騰達,古時候男子在外,這是對事業的美好寄寓。
後面關於女子那一塊內容就不大好了,古人認為女子心胸狹隘,戴佛是希望能胸襟豁達的意思,溫淩不以為然。
傅南期道:「相比於一年前,我覺得你已經有很大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