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回以微笑。
對方忙收回目光,敢再看了。
東利現在的執行總裁是位三十上下的儒雅男士,叫沈謙,西裝筆挺,清瘦斯文,待她非常客氣。
只是,客氣中又暗藏鋒芒。
見面後,先問了關於她工作理念的問題,接著就問到了紫興和紫光這次的糾葛,矛頭直指她。
他甚至笑著問,這次的事情她牽扯其中幾分。
溫淩回答得不卑不亢:「離開紫興,主要是為了避嫌,而不是我心虛什麼的。您知道的,這件事發生後,哪怕證實了我跟洩密的人沒有關係,因為紫光的態度,我在公司也難免被視作一黨,處境尷尬。但是事實上,紫光集團幫助我也只是出於公司的利益罷了。」
她的回答無可錯漏,沈謙卻笑了笑,有點玩味:「我跟傅公子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溫淩:「……」
敢情剛才那一通試探,他都是在看她表演?
真的是社死現場。
好在經歷過傅南期,別的什麼人真的很難在段位上高過他,她很快收攏了情緒:「事實就是這樣。」
反正打死不認。
沈謙挑了挑眉,沒再問什麼,把資料遞還給她,通知了她上任時間。
不過,出乎她的意料,他給的職位不可謂不低,竟然是財務總監。
也不知道是對她的考驗還是出於別的考量。對溫淩而言,也是一把雙刃劍。
她最缺乏的就是戰略性眼光和領導規劃。這個職位,則主要側重這點。回去後,溫淩先跟助手要了這一季度的財務報表,晚上,看到半夜11點還在看。
門鈴響了。
她把筆夾到耳朵上,飛快跑去開了門。
傅南期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也許是爬了幾樓有點熱,他把脫下的西裝外套挽在肘彎裡。
手中,還拎著一個袋子。
溫淩好奇地去看。
然後,聞到了一陣香氣。她這才意識到肚子餓了,下意識把門往外開了開。
傅南期走進來,她給他拿了雙一次性拖鞋:「只有這個。」
他把袋子遞給了她,低頭穿了鞋。
地方他來過,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掃了兩眼他就收回了目光,在沙發裡尋了個地方坐下。
溫淩給他倒了杯水:「只有這個。」
傅南期端起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抬頭笑看她:「好敷衍啊。怎麼說我上門是客,還幫你介紹了工作。你對待客人,也都是這樣的態度?」
溫淩小小地吃癟,言不由衷道:「謝謝你。」
傅南期看了她兩眼。
幼稚到極點的小熊寶寶睡衣,寬寬鬆鬆的,遮住了玲瓏有致的身形,卻很是可愛。頭髮用淺黃色的兔耳朵發呆盡數往後捋起,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像是小了幾歲。
「幹嘛這麼看著我?」她狐疑地看他,總感覺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卻換了個話題:「過年回老家嗎?」
她搖頭:「事情一堆,也沒有回去的必要。」
「那一起過吧。」他語氣輕鬆,像是說了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溫淩看他的眼神從震驚變得有點古怪。
他苦笑:「怎麼了?防賊似的。」
溫淩:「你有話就直說好不好?這樣很詭異哎。」
傅南期:「沒什麼別的企圖,就想跟你一起過年。」
溫淩:「你之前不是說,你不過年嗎?」
傅南期:「不怎麼跟家裡人過,不過,偶爾也跟朋友一起過。」
溫淩:「……那你怎麼會想到要跟我一起過啊?」
傅南期多看了她幾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