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跟上去再問,她就說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也就不問了。
這一晚上, 溫淩怎麼都睡不著,夜半起來。鬼使神差地竟然去了他的書房, 找到他的筆記本。
筆記本有加密, 溫淩試了兩次都沒進去, 只能作罷。
她原本都要放棄了,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註定了——她被書櫃裡的檔案吸引了。
溫淩在第三排地方停下, 然後開啟,翻了會兒,後來翻出一沓檔案。越看, 她的表情越凝固。
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他能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這裡, 說明並不是什麼重要機密。
可是, 就這些隱隱約約、零零散散的資訊加起來, 無意間佐證了趙有良的話。
溫淩知道有一部分是心理作用, 但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後半夜, 溫淩基本沒怎麼睡。
翌日起來, 傅南期發現了她的情緒異常, 給她夾了塊煎蛋:「還在擔心工作的事情?」
溫淩只能說是,笑得勉強。
他語重心長寬慰她:「不要想那麼多了。」
溫淩不大想聊這個,反客為主:「我沒事, 倒是你,光瑞被興榮收購了,對紫光沒什麼影響吧?」
傅南期輕嗤:「跳樑小丑而已,能有什麼影響?我早就想到了。」
多的她也不跟她說,溫淩也沒那個興趣知道。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她心事重重地去了赴約的地點。
推開玻璃門時,許文佳已經在了,看到她落座,把桌上的一份資料推過去:「喏,你要的。」
溫淩飛快接過來。
可到了手上,她又沒有那個勇氣開啟了。
見她半晌不動作,許文佳端起咖啡杯抿了口,笑道:「你讓我幫你查的,怎麼,沒膽量看啊?」
溫淩的手還壓在那檔案袋上,沒急著開啟,也沒接她的激將。
她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黯然,一看就是心事重重。
許文佳也沒了逗她的興趣,正了神色:「不會真遇到什麼事情了吧?你讓我查他跟簡寧舒……」
溫淩搖頭,不想談這個:「沒什麼,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她看了看窗外,早上還是晴天,這會兒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隔著透明的落地窗,肌膚似乎能感受到寒意。
回頭時,她毅然開啟了那份檔案袋。
許文佳又抿一口茶,道:「工作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不是我說,你也該想得長遠一點,靠山山倒。在那些資本家的眼裡,咱們這些人算什麼?都是可以捨棄的棋子。太依賴什麼,真正失去時,難免萬劫不復。」
她本意是安慰溫淩,隨便說兩句空泛的套話。誰知,正中溫淩的心扉。
她的手指在一份資料上停住,繼而漸漸彎曲。
許文佳看著她的神色,又低頭去看,只一眼便收了回來,道:「其實也不奇怪,他們這樣的公子哥兒,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只是,連訂婚這種事情都不告訴你,確實是過分了點兒。」
溫淩沒說話,坐在那邊,安安靜靜。
許文佳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又看她:「你沒事吧?」
溫淩搖頭,又停住,把頭深深垂下。
許文佳:「……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溫淩心裡好似被千萬根針紮了下,她又搖頭,搖到一半又機械地停下:「……我不知道。」
曾經把他當做指路明燈,滿心滿眼的崇拜和嚮往。如今回想起來,像是做夢一樣。
這種信任坍塌,好比信仰崩潰,跟傅宴那種是不一樣的。
她一開始就知道傅宴是什麼樣